所知。

因此华阳的反应也很好理解。

华阳：“不可能，你们再好好查查，别冤枉我妹妹！”

牛校长：“你自己问她！”

华敏脖子一梗，梗出了一个宁死不屈的弧度：“就是我，前两次也是我，没有谁冤枉我！”

舒宁发现这孩子的道德观念很神奇。被抓了撒谎狡辩是耻辱，她不屑做；但偷东西没什么，她现在也不觉得自己错。

华阳瞪大了眼睛，捏紧了拳头。

他把拳头举起，最终又放下了。

华阳语气颤抖：“你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你缺钱吗？你想买什么，跟哥说呀！”

华敏：“我缺钱，咱家有哪一天是不缺钱的？”

华阳暴喝：“那你就偷东西？人穷不能志短！难道你想……你想跟爸一样？”

他们的爸爸在监狱里面。可想而知，这是兄妹俩的隐痛。

从被逮到之后一直嘴硬着不认错的华敏听到这句话流下了眼泪，声音里也带了哭腔：

“你明年，你明年就去县城上学了……”

华阳：“我去县城，难道会丢下你不管？”

华敏哭喊：“你拿什么上学呀！我知道你有助学金，可是你如果没考上呢？没考上咋还会有人资助你？人家肯定说，学习不好就去打工吧，别浪费钱念书了！我听说，复读要交钱的，要好几千块，你有钱吗？”

华阳迅速涨红了脸。一半是气愤，一半是没脸。他在学习上不开窍，连妹妹都知道，不过他没想到小孩子心事这么重，干下这样的错事。

校长终于找到了角度开展进行批评教育：“有困难就跟大人说。你们村里的干部，还有我们这几个老师，我们这么多大人，能看着你哥念不起书？哪能动歪心思？你这个金额已经可以立案了知道吗，要坐牢！”

孩子对“坐牢”两字反应很大，肩膀抖了一抖。

校长转头看了看舒宁。

舒宁：“华敏是学校的学生，丢失的是学校的财物，这件事由学校全权处理，我们不干预，最后把结果上报一下就好。”

华阳这才注意到舒宁也在场。

他的眼中闪过疑惑的神情：

你不是音乐老师吗，为什么好像是校长的上级似的？

处理完这件事，舒宁的情绪挺低落。

卸下了音乐老师的身份，还有点无所适从似的。

她回到宿舍，乔希希瞪着溜圆的眼睛看着她。

舒宁暗自想，她这时候要再说那种“穷人富人”的屁话，自己就把她丢在这里，不带她回去了。

结果乔希希冲她一伸手：“语文老师给的大苹果，超甜。”

舒宁笑了，道声谢，把苹果接过来啃。

乔希希小小声：“我们是不是要走了呀？”

舒宁：“嗯，该查的都查了，再呆下去也没有意义。”

乔希希：“……那能不能晚一天再走啊？我答应了几个班给他们画板报，还没画完呢。”

舒宁心里一片柔软：“倒也没那么着急。而且，我也有事情没办完呢。”

舒宁第二天见到华阳，华阳显然已经知道她不是个音乐老师，神情里带了一点敬畏，态度明显束手束脚起来。

舒宁开始怀念这个小子有点看不起她的那个状态了。

舒宁按兵不动，等他先说话。

华阳：“我把钱都找出来还给学校了……你别让我妹妹坐牢。”

坐牢云云都是校长吓唬他的话，实际这么小的孩子，就算报警也不会面临刑事处罚。

舒宁：“校长怎么说？”

华阳：“要我们照价赔偿，把钱补上。我把钱都给了学校，还差一些，以后我会还的……”

舒宁：“差一些？”

华阳：“她卖的是二手价格，还有差价。我给校长打了欠条。”

舒宁心里暗暗赞许。牛校长办事不含糊。

舒宁：“华敏呢？她怎么样？”

华阳：“她受罚了。”

舒宁也不问怎么个惩罚法，直指问题的核心：“她认错了吗？”

华阳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