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次约会，两人在法庭门口见面。

原本舒宁对“十次约会”的期望，就是餐厅公园电影院这经典三件套的各种排列组合。这也不能怪舒宁缺乏想象力，实在是李唯真给人的第一印象严肃正经到有些古板，谁知道他花样这么多。

这几次约会，真是一次比一次奇特。

李唯真陪同她进了大门，带她过安检、办手续。

李唯真：“我看你了你发的状态，你也在关注‘尚华排污案’。”

舒宁是那天在游轮上拿了莫小秋的名片，回家之后搜索莫小秋，了解到了这桩案子。案件官司打了两年多，案情复杂、牵涉深广，已经成了国民关注度最高的当代第一案。

她这几天像追剧一样爬高楼、看庭审视频、搜案情分析，已经大体上追上了进度。

舒宁：“难道今天咱们要听的案子是……”

李唯真点点头：“对，排污案的公开听证。”

舒宁：“这个我知道，旁听席位需要提前预约，我看很多天之前就已经约满了……”

李唯真：“有人约下了两个位子，请我跟他一起旁听。不过计划有变，他要出庭作证，不必占用旁听席位了，空出一个位子，所以我能邀请你来。”

因为口头上听不出男女，这个“他”在舒宁听来，有几分暧昧。

她心里有点在意，不过如果表现出来，未免有点小心眼。

舒宁：“你还认识这个案子的证人哦？”

李唯真的回答很简短：“白英华。”

如果舒宁是个像她妹妹那样的“皇室粉”，就会立即知道白英华是李唯真的姑姑长公主的儿子，是李唯真的表弟。

舒宁：“尚华的大公子、副总裁？”

李唯真：“嗯。”

她不知道白英华是他表弟。她只是想，果然黄金单身汉都是互相认识的么？可能这世界上存在着一个“黄金单身汉宇宙”，这些英俊多金的男子们平时都活在自己的次元里，偶尔下个凡，靠吸取全国小姑娘的迷恋之力维持生命。

舒宁：“那这样说，你支持被告咯。那可不太好办，我们要不要分成两边坐着？”

她跟大多数网友一样，比较偏向原告那一边。对受害者的同情心是大多数人的本能，而尚华集团这样的大企业，跟因为污染而患病的可怜居民比起来，简直就是需要打倒的恶龙。

李唯真：“我不支持任何一边，我相信司法公正，只支持最终宣判的结果。”

舒宁听他这么认真的辩解，笑了出来：“用不着这么官方，我又不是小报记者。”

他们坐在庭外的等待席上，看着原被告双方的团队进进出出地为开庭做准备。

舒宁眯起眼睛往里看了看：“那是莫小秋吧？今天是出庭的是她？真棒，我听说她特别厉害，你应该也认识她吧？她在我们学校很有名的。”

她突然想起什么，决定跟李唯真分享一下：“说起来，关注这个案子里的人，还有几个‘白秋’cp粉呢。”

她还贴心地为李唯真解释了一下：“就是说，他们觉得莫小秋和白英华很般配，应该在一起。还有人为他们画图写段子，搞得跟真事儿似的。”

她笑着摇了摇头：“看见帅哥美女同时出现就想往一起撮合，真不知这是什么天性。其实这俩人一个原告一个被告，剑拔弩张的，怎么可能嘛……”

李唯真没说话，但表情有一点点奇怪。

说话间，他们话题的主角白英华就大步走了过来，坐到李唯真身边，两条腿大喇喇地往外一撇：“来了啊？”

见李唯真不回话，他才注意到旁边的舒宁，于是把腿一收，瞬间变成个彬彬有礼的绅士，朝舒宁一伸手：“你好，你就是舒宁吧？欢迎欢迎。”

……

这人说话真奇怪啊，什么叫欢迎，法庭是你家吗？

舒宁跟他握手：“你好。”

白英华站起来：“唉，那我不打扰你们了。你们聊着，我还得去准备证词，一会儿结束了一起吃饭啊！”

风风火火地就走了。

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