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切切留她性命!”鸾姬顿顿,再笑道:“其实,本尊主殿内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一微尘,自有本尊主周全,何用天神多劳心?那株灵葩,本尊主自会妥善安置,何需天神费周章?天神在此克命囚舱之中,还是看顾好自身要紧!”仲瑝听罢,终于舒展眉头,笑道:“能得尊主照拂,尊皇必会法外开恩!灵葩之幸!三界群生之幸!也是仲瑝之幸!”
鸾姬悲怒难捱,抬脚转身将离去,顿住片刻,再又回首,阴声怪调笑说道:“仲瑝天神放心!本尊主定代天神好生照顾那株‘灵葩’!”可怜仲瑝纯笃,误信为真,并未听出鸾姬话外之音,他不顾疼痛,向冰锥连连叩首去,由着自己紫鲜血淋漓下,从额头滴落囚衣,含笑道:“多谢尊主眷顾!”鸾姬见此情状,愈发心惊肉颤,怒恨而心疼,欲言难言,终于转身离开,堕泪如泉涌,忧思自道:“仲瑝啊仲瑝!你为那妖葩,疑我!你为那妖葩,跪我!你为那妖葩,求我!你不顾及自己皮肉之痛,不顾及我鸾姬心中之痛,你一心只要为她脱罪!”鸾姬心如刀割,咬破樱唇,恨恨又自语:“皇父说得对!妖葩果然是妖葩,使的什么阴损媚术,勾迷了仲瑝的心窍!”恨伤并替,鸾姬离开谬仙府地。
先说仲瑝,挣扎起身,一身鲜血滴滴落,凝上冰锥,留一地殷紫迹,他却无心悲慨自己,反是格外舒怀,自语:“鸾姬尊主于尊皇处从来有求必应,既已得她允诺,则雪叶冰莲必可无大碍,或继续养在央琼池,或被贬下界重新来过,好歹性命无忧虞,无论身处何地,都好!”仲瑝长舒气,闭目微笑默念:“雪叶冰莲,等我!千年以后,仲瑝出禁,必往寻你!时空虽大,上至天,下至渊,不管仙界、凡界、冥界,亦或三界九皋之外,只要你等我,仲瑝不负此约!”而后,他安然自得,任紫雷劈打,任冰锥狂扎。
再说鸾姬尊主,离开谬仙府地,回到韶容殿,冷冷命寒歌道:“速去召戮仙将前来!”寒歌心疑不安,略略问道:“尊主!何事惊扰尊主,这般圣颜不悦,召戮仙将却为何?”鸾姬怒气冲冲,厉声令道:“本尊主命你即刻召戮仙将前来候旨!”寒歌震惊,再不多问,领令下。
俄而,戮仙将专致前来候旨。说那专致仙将怎生模样?面如倒梯,目若重圈,阔嘴方额,三层熟铜铠甲,背藏万般兵器,凶神恶煞,威风若狻猊(suān·ni)出云。鸾姬笑道:“专致仙将!且随本尊主同去央琼池,本尊主要亲自,于这天宫扫妖葩!”戮仙将专致大惊,说道:“尊主如果说的是那株白叶妖葩,尊皇有令,于今夜丑时行刑!”鸾姬尊主怒问道:“为何非要丑时?”专致仙将忙作答:“只因当初,正值丑时,尊后将其移入央琼仙池,故而……”鸾姬冷笑打断道:“何需如此?太过拘泥(ni)!皇父、皇母那里,本尊主自有说法!此刻,立刻,随本尊主前去灭了她妖邪之葩!”专致仙将不敢违令,随鸾姬同往央琼池畔。
至那处,鸾姬尊主高坐环花玉石椅上,旁边只留寒歌侍奉。寒歌烹清茶一壶奉上,以期能熄灭鸾姬心中之恨火。鸾姬微瞥雪叶冰莲一眼,面无表情,淡淡令道:“行刑!”戮仙将专致从背上取下四样法器,正待动手,却听鸾姬喝道:“且慢!”只见鸾姬起身,降阶走来。戮仙将躬身问道:“尊主有何指示?”鸾姬鄙疑道:“正所谓‘杀鸡焉用宰牛刀?’诛区区一邪祟妖葩,专致仙将,所使兵器何其过多?”戮仙将解释道:“尊主容禀,尊皇之令,乃是‘剪其淫花,断其妖茎,焚其媚叶,掘其秽根’,故而,小将携来此四样法器,其一,伐仙流光剪,以剪其淫花;其二,斩仙蒺藜(ji·li)刀,以断其妖茎;其三,煅仙焰硝石,以焚其媚叶;其四,铩(shā)仙三叉锄,以掘其秽根。皆为奉尊皇之令,小将不敢丝毫有误!”鸾姬尊主听罢,冷笑道:“专致仙将受累!这却也是抬举她妖葩!”而后,她自重回环花玉石椅落座,漫不经心端起茶盅悠哉品茶,再令道:“行刑!”寒歌一旁看着,焦急
第八回 罪天神情深屈膝求赦 顽淘仔义重智藏遗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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