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斋厨!”卦心冒雪顶风前往伙房,笑道,“斋厨终日背柴煮饭,拣菜担水,忙碌脚不点地,少不得鞋子多磨损;今又赶上冰雪冻地,必是雪水浸湿鞋袜,饱受苦寒!卦心寻思着自己的脚板与斋厨尺寸相当,遂将自己闲置的这一双拿来,送于斋厨穿,还望斋厨莫要嫌弃才好!”此时,一个头戴麻帽、身穿棉道袍、系着葛围裙的道士,嬉笑欢声说道:“卦心如此仁义待我,老厨头我何德何能?”卦心笑答:“闲置也是浪费,不如送给斋厨。斋厨照顾我等饮食,劳心劳力,不怨不道,当得起!”孔斋厨笑叹道:“不瞒卦心,冬日里严酷,最缺的就是鞋袜,老厨头便也不虚辞,然卦心如此待我,老厨头也当礼尚往来!天寒地冻,我这里有些分拨剩下的木炭,虽成色不是上好,取暖却没问题;另外,灶上用粟米熬了半锅粥,正热乎,卦心喝上一碗,暖暖身子!”卦心笑道:“卦心恭敬不如从命!木炭收下,热粥,卦心想盛了带回去给粟苜,不知斋厨应允不应允?”孔斋厨大笑道:“人尽知,卦心待粟苜比待自己更好,老厨头岂有不允之理?”
话道卦心欢欢喜喜拎上一小篓木炭和一罐热粥回去自己房中,却不见了粟苜,他惊疑自语:“这浑孩儿沐浴过后,不在炉边烤暖,跑到何处去了?”起初卦心以为粟苜淘气外出玩耍,转而再想:“不对!他方才还嚷着寒冷,又岂会擅自跑出去受冻?”卦心这才注意到,房内地面上有小脚丫踩过的水渍。他向门外张望,大雪落,早已盖住一切,了无痕迹,卦心不由得紧张起来。
却问粟苜去了哪里?原来,卦心离开房中未多久,卦悔踩着积雪“咯吱咯吱”前来,叩门道:“卦心大师兄?”几声下,不见人来应,他于是妄自推门而入。屋内炉火烧得正旺,竹屏风后头,冒着热气。粟苜听见脚步声,只以为是大师兄卦心,便隔着屏风,一边泡汤一边问道:“大师兄,你方才去往何处了?”卦悔暗窥粟苜,心中愤愤思量:“我卦悔乃是城中员外之子,为给祖上谋福,送来这道观修习,观主大师伯却不对我格外看觑,不收我为徒,只将我分派在内沾道长手下。我身份尊贵,却未得重待,而他粟苜不过荒园孤儿,却得观主大师伯亲自调教,更得卦心大师兄百般照料,我心里实在不服!正所谓‘物不平则鸣!’我卦悔哪里比不上他粟苜?他竟能和卦心大师兄同师观主,而我只得次等,绝不能就这样饶过他!”想到此处,卦悔心生恶念,面露贼色,悄将粟苜的棉衣从架子上抽走,连同系在棉衣中的九叶苜蓿草锦囊也带走。卦悔开门时,忍不住大笑道:“若要你棉衣,去观外石林中寻找!”粟苜听罢,又惊又羞又怒,只恨光着身子泡在水里,不能追去。
粟苜匆匆爬出浴桶,踏得满地水渍,因为棉衣被盗,他只得穿上单薄的道袍,而后怒冲出屋,火急气燎,誓找卦悔算账。谁料,风紧雪盛,粟苜迷糊了眼,在观外石林中,不慎掉进卦悔事先挖好的雪坑。粟苜哆嗦着努力向上攀爬,却一再滑下坑去;他奶声奶气呼喊救命,可惜无人闻听前来相救。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蜷缩一团,渐渐冰冻成僵,几乎丧命,意识恍惚中,听到一个声音对他说:“南皇南皇,漫雪中央,莫上直下,方得见光!”“南皇!”粟苜迷糊中低吟,听到“莫上直下”,登时又觉有了气力,他不再试图向上攀爬,而是振作起来,向下、向更深处挖去。直挖得他双手红肿,皮开肉破,竟然挖进了一条地道!顺着地道,粟苜找到了出口,他的衣物和九叶苜蓿草正放在那处。
听到这里,沧竹琼问道:“南皇?那是何人?是你?”粟苜摇头道:“后来才从评书得知,南皇乃是戏文中出现的凡界之主,因殿宇造在南方,故自号南皇,至于为何我粟苜会有这样幻听,却不知晓。另也奇怪,待到天晴雪化时,粟苜曾前往石林,却再也没能找到雪中那条还生地道!”沧竹琼点点头,叹道:“以此推知,似乎在你性命攸关之时,或能与九叶苜蓿草有些感应
第十九回 涅槃湾粟苜踏浪翔天 萃岫山沧琼纵敌擒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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