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斗之日,一冲与常奇早到经荒山巅坐等。洞真老道姗姗前来,手持拂尘、灰田剑、绳鞭等诸般法器。常奇见状,笑弯了长腰,讥讽来:“老道,可是要搬家迁往他处?”洞真悻悻作答:“本道待与仙君赌斗,何曾说过搬家云云?”常奇再笑道:“海竹叶乃仙君,又非妖魔,你带来一箩筐除妖法器,却不可笑?恕常奇直言,你纵使把经荒塔中一应兵器都背在身上,也不是海竹叶仙君敌手。要我说,你趁早告饶,散了资财,认真真做个真道士罢了!”洞真心胆惴惴,无心与常奇唇齿为戏,内里只在祈祷:“神仙姑姑切莫食言!”一冲在旁,拽拽常奇衣角,示意他安静观斗。
正是午时,海竹叶从天而降,一身金鳞甲,好不威风英帅!洞真老道不甘露怯,不多言,力运灰田剑向海竹叶刺去。海竹叶飞旋七叶金鳞镖,直将灰田剑打回。他两个来往攻挡,拼斗数回合。洞真老道气喘吁吁。海竹叶面不改色,笑道:“金玉满堂,莫能长守!洞真,不如且降,散了资财,修个正果!”洞真气急败坏,因着手软,剑法渐乱,他索性丢掉灰田剑,甩起拂尘,接着再攻。只见那拂尘千丝万缕散开,根根穿向海竹叶。海竹叶笑笑,旋起两枚七叶金鳞镖,叠成剪刀状,待要剪断拂尘。
却这时,一阵狂风带嘶吼,从山谷那侧涌出,竟把七叶金鳞镖从海竹叶手中卷走!海竹叶骇然惊作,向风口望去。听着金鳞镖“叮当”落地声,他翻起跟头待要重拾。却见洞真趁此机,再散拂尘,紧紧缠住海竹叶的左腕,发功不遗余力。说那拂尘游丝,如刀似剑锋利,割得海竹叶一阵钻心痛。海竹叶登时苦汗如雨,自叹:“当日摘了一片金鳞典当救药儿,正是此处,成了软肋!这是我海竹叶平生第一次受伤!”他忍着痛,运施第三枚金鳞镖切断拂尘游丝,再顺势打出一掌,霎时间将洞真老道甩得飞远。之后,海竹叶将三枚金鳞镖全部重收回手中,正将弹出一枚打向洞真,却又遇一股风吹来。这阵风卷夹着一块碎瓮片,直砸中海竹叶的后脑。海竹叶一通晕眩,“扑通”跌倒。洞真见势大喜,杀心溢起,重举灰田剑,向海竹叶流血的左腕狠狠劈去。
说时迟,那时疾!观战的一冲绰起索心劈魂枪,一个凌空蹬,挡下洞真之剑。这一枪一剑擦相交,两路火花迸溅乱,听得脆响一声起,灰田剑断成两截。一冲收枪,愤怒质问道:“赌斗只论输赢,点到为止,道长何故要伤他性命?”洞真讪笑答:“本道何曾想伤他性命,只望他心服口服!一冲贤侄错怪了,错怪了!”洞真收了兵器,再笑道:“仙君既逊一筹,还望兑现前言!”常奇惊慌跑过来扶起海竹叶,愤愤道:“明明海竹叶仙君仙法远在你老道之上,他战妖斗魔,从未失手过,且今日招招式式只与你玩耍一般!却为何突起恶风一阵卷走他的法器?洞真!莫非其中有诈?”洞真振振有词,道:“正所谓‘胜败乃兵家常事。’海竹叶仙君纵使略有些手段,从前兵无亏阵,不见得永远能做长胜将军!本道也苦修几十载,岂就不能有些制敌本领?他战败就是战败,何愤愤不平,反污本道有诈?屈杀我也!”常奇再要理论,但听海竹叶止道:“常奇!无妨!洞真老道赢了这场斗,此乃事实!技不如人,愿赌服输,海竹叶该当屡约!”
海竹叶变身素衣仙君,而后四里张目,细细寻找,且嘀咕道:“恍惚间感觉到,风中有一物,砸上我的脑颅!”一冲、常奇听言,也帮着寻找,却并未发现异样。一冲担忧道:“你手腕尚在流血,先处理伤口要紧!”洞真凑过来笑道:“非是本道夸口,本道之拂尘忒也厉害,不是寻常方剂能奏效,唯经荒塔中有药石。”一冲听罢点头,与常奇同扶海竹叶返身经荒塔,一番上药不提。
海竹叶兑现诺言,将匾额、对联皆改题为原状。说他金鳞仙君平生首遇挫败,羞愤叹息,自觉颜面无光,寻思及早撤身。揖别之际,他看向常奇,笑道:“原来被抓捕的,果真是你!幸得一冲救你出来,也多谢二位助
第五十回 仙君战妖道能胜反败 勿尘救洞真施恩招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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