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但真的在一起了许多话又不知从何说起。她内心里很紧张,看得出陈启军也局促紧张。赵梅波尽量的找出话题来,好让彼此放松,免得可以听见对方的心跳。这样艰难地扯出几句话后,两个人反倒更加找不出话题来。
陈启军抬头看看座钟提醒道:“看看学生都到齐没,要到齐了也该走了。”
这句话仿佛是救了赵梅波一样,她剧烈跳动的心慢慢平复了下来。
“应该到齐了。”她说。
检点人数后,陈启军将同学们带了过来,都站在前栋校舍的房山下。这分明是无声的等待,赵梅波会意,再简单交代了几句后,她也把学生领了过来。
“梅波,从后边树趟子过去吧,那儿可能不泥泞。”陈启军的这个提议得到了赵梅波的响应,于是两个班级的学生在他们的带领下向外面走去。
一带高大的杨树林向西延伸,树间的杂草纤弱得吹弹可折,地面平整不泥泞,只是有些湿滑,南面的玉米葱绿茁壮,叶片宽大肥厚。
走出一百多米后,学生们的队形散乱了,有的已跑起来,欢快地喊着。
赵梅波双手拢在嘴边大声的喊道:“慢点儿,别摔了,保持好队形。”
她的话起了作用,跑在最前面的男同学回望了一眼,慢下了脚步。陈启军忽然逗趣道:
“快赶上小广播了,真打远儿。”
赵梅波扬手臂比划了一下,道:“什么大广播小广播,不许起外号。哎,我叔伯姨就叫大广播,成天呜嗷喊叫的,就好保媒拉纤。”
她说完后微笑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陈启军。陈启军吸了一口气道:
“咱俩就不用大广播了。”
杂草上的水珠将陈启军的鞋和裤脚全打湿了,所以赵梅波提醒他道:“挑好道走,别不管不顾的。”
陈启军故意踩到一个小水洼上,说:“已经这样了,还怕什么?”
赵梅波咯咯地笑了,之后不再说话。
树林的尽头是一条南北向的荒道,由这儿向南再走一百多米就是连接两村的主干道。虽然是短短的一百多米,但显然这一段要泥泞得多,难走得多,而且分明看见前面五十几米处有一个巨大的水笸箩,明晃晃白亮亮的。已有一大半的同学疾跑过去,还有一小部分正小心地在水里趟着。
在水洼的边缘赵梅波停住了,她想找一处没水的地方绕过去,可是没有。陈启军将一只脚踏了进去,溅起来的水珠复又落到水面上,荡起一圈一圈的涟漪。
哗——啦——
陈启军在前边走得很有气势。
赵梅波试探着将右脚迈进水里后,身子一歪险些跌倒。她稳了稳心神调整了一下呼吸,将左脚跟进。水已漫过脚背,真不知道水洼的中心会有多深。蓝天与白云倒映在水中,又有玉米的影子做陪衬,这虚幻的景色倒也很美。赵梅波试着着向前趟了几步,发现水虽不是很深,但已经沒过脚踝了。走了几步后,她忽然害怕起来,她担心这水深不可测,会吞没了她。尽管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这都是假象不怕的,但腿还是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
“陈启军——”赵梅波终于忍不住呼叫起来。
陈启军听见赵梅波的呼叫,急忙回头,见赵梅波战战兢兢的样子,就喊道:“别动!”
然后他哗啦啦地冲过来抓起赵梅波张开的右臂说:“别怕,我来了。”
赵梅波一阵羞赧,不自觉地想推开陈启军的手,但就在此时她的脚下一滑,左手本能的伸出,抓住了陈启军的衣襟。
这一场景温暖甜蜜。
赵梅波的双手被陈启军紧紧地攥住,牵引着向前走着。他们走得不快,这不仅是因为赵梅波怕水灌进靴筒里,还因为他们心里有默契,要享受这一美好的时刻。将要走出这片小水洼时,陈启军站住,向前看,再向后看,然后目光停在赵梅波红润的脸上。
“梅波、梅……我想亲你。”陈启军艰难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