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她在开玩笑,可她随手扔过来一张维斯特洛和厄索斯大陆的地图,告诉他,“你想要哪个城堡,我就给你哪个”,仿佛她是七大国的女王。他想要临冬城,可那是他父亲的,也将是罗柏的以及他孩子的,他想着自己熟悉的城堡,可那些到嘴边都显得索然无味,想到这他就羞愧,“我哪儿也不想要,”他笑道,“或许我想要长城。可长城也不需要你来给啊。”她只是轻笑,无奈摇摇头,像个哄孩子的母亲。
抛开小时候,她身材实在太小,难以让人想到外,其他时候,她都扮演着他母亲的样子。他发现自己竟如此后知后觉。
他记得在他更小的时候,她就用稚嫩的语气教导罗柏和他,告诉他们怎么训练去达到罗德利克教头的要求,教授他们怎么搭弓射箭,如何调整姿态让马跑得更快。更多的时候,她还监督和督促罗柏和他如何读书认字,默写和背诵,他和罗柏都讨厌这个事。他一直以为那是父亲和公爵夫人的指示,还和罗柏一起对她怀恨在心。更大一些的时候,则是她在校场反复蹂躏他和罗柏,偶尔还要加上席恩,罗德利克教头每每羞于观看。他和罗柏想各种招术以求击倒她,但从未成功过,好像整个童年就在这种同仇敌忾和接受她文武教育中结束。
更大一些的时候,姐姐开始怂恿他一起离开临冬城,去往南方。他确信,她还脑子正常,没有尝试拐骗罗柏。那个时候他还在对抗的情绪之中,并不愿意搭理她这种不着边的鬼话,她以为他在害怕,信誓旦旦说,“不用怕,由我保护你,不会有危险的。”
她虽然在比武、学习等各个方面优胜,即使不突出的项目,他也知道她在藏拙,但仍为她的冒进而深感震惊。他忘了拒绝的具体原因。是纯粹抗拒,还是不愿拖累她,还是出于走出临冬城的恐惧,抑或兼而有之?总之,在她几次请求都被拒绝后,她在大伙忙碌时期的某个清晨消失了,三天后人们才在她的书房发现留书。
简单的一句话,“我要四处走走,不要找我。”但实际是,“我要出海看看,保密哦。”他辛苦为她保守秘密,又秘密为她担心。他没有向父亲及史塔克夫人透露她的行踪,他没做姐姐的叛徒,至少这点他做到了。
或许我该随他一起去君临,该随他一起在大海航行,去往极东之地,像他的手下一样神气,让罗柏大吃一惊。这是他第一次拒绝她的邀请,收获的是遗憾。但很快他又第二次拒绝。
这一次她说,她要用手中的力量创设一个新的家族,她甚至已经设计好家族的纹章,设计好家族的族语。她告诉他,她永不会结婚,也不会生儿育女,他会是她唯一的继承人。
人们知道她手中长船有三十余条,但实际上更多,她在自由贸易城邦有多处产业,凭借这份力量,无论是新建自己的城堡还是获封一块领地对她来说都不是难事。这显然是个十分容易实现的目标,她至少没有再扔给她。
想起那时候的答复,他羞愧难当,即使在这个黑夜中,他依然脸上发烫。“不,我要凭自己的力量证明自己,我要加入守夜人的部队,在长城,用自己的力量,用自己的生命去获取荣誉。”这是他给她的答复。
而他姐姐听完,只是耐心向他解释,向他反复说明,他的力量可以用在其他地方,他的荣誉也可以通过其他方式获得。他还可以娶妻生子,可以受人尊敬,而他只像听着老人唠叨一般,别扭地傻傻坚持。
我可真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我究竟在坚持什么呢?
“你什么都不懂,琼恩雪诺。”她无奈,似乎妥协了。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变得急促,睁开眼,让临冬城的回忆消散,窗外冷风呼呼,旁边的黑衣兄弟已经入梦,或许不会香甜,但已平静下来。他思绪重重,无法入眠,想要左右翻滚,可是担心再吵醒某一个,打扰他的孤独,只好保持姿势不变。他安静听着房间外的风声。
冷风呼呼像是牵着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