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映之再醒来时,却仍然是在马车里头。然而身边的李麟佐已换了一套装束了。马车依旧向前行驶着。
兴许是看李麟佐风度楚楚,她虽然对陌生人有十足的戒心,却也心里明白,此时此刻的李麟佐是她的救命稻草。
然而李映之却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地捆住了,整个人动弹不得。甚至嘴上都被贴了封条。李麟佐拂去袖上的灰尘,气定神闲道:“你睡了三天了, 精神可恢复了么?”
李映之呜呜出声,示意李麟佐把封条揭下。李麟佐心里明白,但就是视而不见。“等到了汉城府,你就可以说话了。我已经飞鸽传书给延礽君。”
汉城府·····那么一切不就是要回到原点了吗?她做过的所有努力、为她而死的人,都白死了吗?想到这一层她拼命地挣扎,然而李麟佐早料到她会这样,心下知道这是个能从王室府邸偷东西出来的人,身手必定不凡,为此趁着昏迷时把她捆得死死的,勒地玉肌都发红了,李麟佐也充耳不闻。
李映之内心充满了恐惧。但她心里清楚。她绝对不能和李麟佐走。一旦自己再度落入李昑手里,她会被折磨至死的。
约莫一个时辰,马车停顿了下来。李麟佐把她滚下马,扛在了肩膀上。府衙早有人接着了。进了正堂,便看见安国来横坐在上首。
安国来使眼色,便有人过来,将李映之接过,套上了麻袋。李映之面对着这一切,只能眼睁睁看着,任凭她在地面上扭曲如蛆虫,也是毫无办法。
不一会,她的身体就悬空了。她被抬上了马车,运进了延礽君的府邸,她原先住的地方。众人都知道里头缘故,也不敢吱声。
他们把他粗暴地从麻袋中拖出来,撕开封条,扯开绳子,便扔到了床上。
李映之被捆绑地浑身酸痛,肚子又饿又疼。勉强挣扎起来,四周一看,却被封闭地严严实实了。之前她用过的妆台,衣服,都整洁如新地挂在那边。李昑应该是有叫人好好打扫过。
但她一点也不想回来。
她饿极困极,不由地睡着。醒来时已是黄昏。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她即刻精神起来。门咯吱一声打开了。
不用转过身去,她都知道来者是李昑。
他很久没说话,只是缓步走来,停驻在床边,“好久不见,听说你逃到了忠清道?”
等了很久,本以为他会尽自己之力羞辱她,却说出这样不痛不痒的话来。她冷不丁回答道:“我一点也不想见。”
话音刚落,不等她反应过来,忽然就被掐着脖子,把她的上半身都挺得直立起来。
李昑看着李映之这张苍白狼狈的脸,发出一声嘲弄的轻笑:“我还听说,你被山贼给羞辱了?”
这又迫使李映之想起在寨中的痛苦不堪的经历。
在她成功逃离京畿道后,她的心中曾有过那么一丝得意。即便李昑才智过人,百般防备万般在意,还是踩中了她设的陷阱。从他的手上逃脱,她当然值得庆幸。
可她没想到自己努力了那么多天,他找到她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简单,轻而易举就折服了素昧平生的李麟佐,甚至连内中情由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李昑必是气愤到了极点,才会这样对她。
李映之被李昑的话刺激到了,不知哪里来的了莫大的勇气,大声道:“王宫没有我留恋的东西,我为什么不能获得自由?我对你们父子仁至义尽!如果不是你们父子,我早就和李昍在一起了。”
他面上笑意不减,五指却越收越紧:“李映之,你还真是犯贱,不识好歹,李昍都没了多久····”
李昑的指尖逐渐匀力。李映之的面色红胀,嘴唇却苍白,求生的欲望迫使她拼命地挣扎,试图用自己的手掰开李昑的手。
李昑显然被这个动作激怒了,把李映之一把摔到了床上。他如饿狼一样扑过来,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一把匕首,用那锋利的刀刃一点一点蹭着李映之如花似玉的脸,几乎就要划破面皮。但李昑总是能将力度控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