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无论外头大臣如何恳求,李愃如何请罪,李昑就是没有打开殿门。
罗彦星回储承殿取来了暖衣,要给李愃披上御寒,都被李愃拒绝了。
李愃不住地磕头,用哀求的语调反反复复地说:“儿臣自知渎犯天威,罪在不赦。席藁待命,以侯斧钺之诛。”
安国来于心不忍,劝说道:“世子爷,您就回去吧。殿下禅位,志在必得。您这般恳求也是无济于事。”
罗彦星过来找李映之,恳请李映之去看看世子。
李映之不是没去劝过李愃回去,李愃只不肯听。
禅位之举,必然涉及朝廷党争。李愃面临的,可不仅仅是禅位那么简单。
李映之抱着新鲜出炉的暖炉,正要出门,又折返回来,将李昑送给她的玉戴在了身上。
雪声又密又急。适才铲雪之处,又蒙上了厚厚的白,像是泼在地上的面粉口袋。
风刮着那雪粒子上脸,打得人生疼生疼的。
李愃就这么跪着,像一尊雕塑,眉毛已被雪粒侵染变白。
李映之心痛万分。一瞬间,她有些怨恨。或许对于李愃来说,幼年早夭是最好的结局。
李映之走过去,就要把暖炉塞给他。李愃还是不肯要。
坚毅的模样让李映之无比心疼。
她摆出长辈的谱来:“起来吧。算我求逆了。这么冷的天,你会死的。你死了,可叫我怎么办?”
李愃的眼泪涌出,顿时在脸上结成了冰花。
“娘,我不想做世子,更不想做国王。我只愿爹爹能够真心地慈爱我一点点,而不是把我当成平衡朝廷的工具······”
李昑自登基以来,为了巩固王权,执行“荡平策”。
李映之开门见山便说:“收回成命吧。不要再刁难李愃。”
“我退位,你的儿子继位,不是你最想要的么?就算不是大妃,也可以安享晚年。”
李映之跪倒在地,重重地给李昑磕了一个头:“我求你了,李昑。放过李愃吧。”
李昑多年来按部就班,小心谨慎,手上沾满了鲜血,怎会在身强力壮的年纪就想着禅位呢?
无非是和仁元大妃赌气罢了。
李昑放下书,就过来扶起李映之。他看到了李映之身上的玉佩。
他抚摸着她的手:“你的手好冷。”
李映之道:“希望殿下的心,不要比它还要冷。”
篆字香烧,旖旎的气氛在殿中蔓延。
李昑环住她的腰肢,温热的气息如轻羽一般在她的身上挑逗:“我很高兴你回来了。”
李映之细微地颤栗着。
只要她来,他就愿意向她妥协。只是这么容易就亮出底牌了,李昑心里又有些不甘心。
“亲我。”
李映之和李昑在一起这么多年,记忆正常时,无论李昑用什么手段折磨她,她都是不肯的。
都是李昑主动强迫她。
今日儿子跪在冰天雪地里,就快要冻死了,自己怎么能坐视不理?
李愃头上两座大山,李昑和仁元大妃。李昑是最难摆平的一道。
她觉得李昑是真的聪明。一旦有了孩子,她真的再也走不掉了。
血脉将他们牢牢地锁定在了一起。
李昑看李映之似在沉思,静静地等待着她。就像姜太公,在等他的鱼。
李映之面容原先非常痛苦,但她似乎想通了,妥协了。温热的嘴唇贴上了他的。
无数次他都在追寻这一种感觉,让他沉迷不已。
李映之只能是他的,一辈子都得是他的。不能离开。
李昑迷乱地接受这个吻,李映之也搂主他的脖颈。
情到深处时,李昑打横抱起她,就往内室里去。
殿内爱意疯长,许是年岁渐长,她的行为举止也带了些沧桑之意。
她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气喘吁吁地说:“不要再用力了。”
她不知道的是,李昑已经很抑制内心的欲望了。过去是,现在也是。
完事之后,李昑把她搂在怀里,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