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沙沙声。

叶南绪愈加放肆大胆，直接伸开五指缠住了少年的手，然后另一只手指了指门口，意思是出去说。

方霖笙哪里还顾得上思考，脑子蒙圈都蒙出地球了，只能任由叶南绪牵着溜了出去，直到到了楼梯的拐角处都愣愣的，不知作何反应。

叶南绪从裤兜里掏出一颗糖，还是杨女士今天早上出门时塞给他的，“给你。”

方霖笙困惑地接过，迷茫得明明白白：“就为了给我糖……”这么奇幻的吗？

这种氛围，这种场面，怎么也不应该只给糖啊……

意识到自己好像在期待什么的时候，他的脸更加烫了。楼梯的灯是那种橙黄色的声控灯，使用时间久了只能发出微弱的亮光，连彼此的神情都看不真切。

俩人牵着的手还缠在一起，叶南绪将人抵在冰凉的墙壁上，呼吸温热，语气和缓：“我牵着你有什么感觉？”

“……”感觉？心脏加速，浑身发热算感觉吗？

方霖笙觉得脑子已经宕机了。

“讨厌吗？”叶南绪再靠近一分。

方霖笙摇摇头，“不……不讨厌……”

“喜欢吗？”

“啊？”

“喜欢我牵着你吗？”

空气突然安静，隔了很久之后，叶南绪才听到方霖笙极低的声音。

“嗯……”

“阿笙，我很明确地喜欢你，你呢？”

回家路上的星辰很亮，这时候路灯灭了也不会影响一分一毫，灯光将两个身影拉长，中间十指相扣。

期中考试考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考完之后部分考生陷入哀嚎之中，还有自我感觉良好的学民，再加上真学霸的淡定，各种声音交汇到一起，竟然比平时还要热闹几分。

叶南绪挎着书包，走出这片喧嚣。

薛城安紧跟上来搂过叶南绪的肩膀，“考得怎么样？”

“能怎么样，正常发挥。”

叶南绪的正常发挥，那就是考得很好。

“这样的话，周末出去嗨两下？”薛城安考完试浑身轻松，恨不得立刻插上自由的翅膀随风飞翔。

“没空。”

“没空你干嘛去？”

叶南绪想到周末的安排，嘴角忍不住上扬几度，“约会，市里有个画展，阿笙让我陪他去看。”

薛城安往边上蹦了蹦，“我靠，不是吧，得手了？”

“什么得手，我是正儿八经的追求，两厢情愿好吧。”

“行啊你，速度够快，不庆祝庆祝？”

“改天吧。”

薛城安没想到这个改天真的成了改天，更想不到的是这顿庆祝宴就这么拖了几年拖到他们分手都没能吃上，他一直觉得挺遗憾的。

高考的时候，他们分数相差不大，都填报了同一所学校，选择了不同的专业。叶南绪填报了经济学，方霖笙填报设计专业，薛城安坚持他的临床医学。

上了大学，能见面的时间很少，三个人都是跨系，找到一个你不忙我有空的时间不容易。叶南绪都怀疑自己谈了场异地恋。

真正四个人凑齐也是大一那年，贺千屿比他们年长几岁，是作为往届优秀毕业生回来作演讲的，当时叶南绪也没太注意。后来再次遇到他是在叶周组织的一次宴会上，当时贺千屿和薛城安以及各自的父母都在。

贺千屿笑着说：“没想到我们还挺有缘。”

这句有缘一直持续到了今天。那时候方霖笙是通过他们介绍才认识的贺千屿，叶南绪不知道贺千屿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方霖笙的。

在他和方霖笙分手之后一个下着雨的夜里，贺千屿气势汹汹闯进他的公寓，两个人干了一架，最后双双瘫倒在地毯上。

贺千屿边捂着眼睛边急喘着气儿，嘴里还振振有词地骂着，叶南绪不大记得骂了些什么玩意儿，只记得挺难听的。

至于内容都是一些关于薄情寡意负心人之类的，好像还有一句，贺千屿骂他眼瞎来着。

他当时想，骂得真好，他这辈子可不就是个瞎子吗？

什么都看不到，什么也无法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