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比我都高了。你是不是背地里吃什么神药了，三四年工夫从我肩膀长到我头顶上了？”老蒙坐在院中看着正在那一言不发练着功夫的少年，正是苏湛。

“刚来的时候才14岁，正长身体的年岁，吃得又多，能不比你高吗？”彦均的师父廖祥擦干净手，坐下来接过老蒙递来的一杯热烫的茶。“阿湛，别练了，来歇会吧。”

听到声音的苏湛随即歇了下来，也过来坐着，老蒙细细瞧着，跟头一回见到的时候相比，这小狗子现在整个人长了了一圈，脸上的肉膘也似被削去了，整个人显得活色生香，再不是三年前那一推就倒的哀怜模样了，唯一不变的还是依旧如雪的白肤和幼犬一样的眼眸。“这要是个女的，得是个祸水。”这都过去多久了，老蒙还是这么想。

“苏湛，你都快十八了，得找媳妇儿了吧？”老蒙闪着绿豆眼找事儿的问道。

“你跟阿湛胡咧咧这个，也不瞧瞧你自己，在外面打仗一把好手，在家被媳妇儿拎着耳朵都不敢吱声。”廖祥这么清楚老蒙的事，是因为老蒙那媳妇儿就是他撮合的。

当年廖祥从东北来眭州，路途中不乏跟随者，一伙人全是逃难而来，就跟着英雄一路西行，当时来到这边大部分都被老侯爷安置好，或沿街做做小生意，或安排进富贾之家做家仆，老蒙他媳妇就是其中一个，当时岁数小，就留在侯府做做烧火等厨房杂事，岁数大了常和这些近卫打照面，这就嫁了老蒙了。

“嗨，您老别笑我了，就是您从小护着她当自个儿闺女，她才这么横的。”老蒙不服气道，随机看见门口的动静，“侯爷回来了。”

三人俱迎上前去，跟着进了书房，“这旺达是个什么地方冒出来的狗东西，竟叫西北大营头疼这么久。”彦均刚收到西北大营送来的战报。

这几年西北境外突然出现出现一股抱团的风气，边民高寒地带，原先脑子就不大活络，打仗抢劫靠的是不要命的勇气，可不知从哪儿来了个旺达，经过试探筹划部署之后，竟在几年时间里组建了一支勇猛强悍的铁骑，他们不仅不要命还不要脸，他们只要昇国人的命，特别是西北营士兵的命。那些受过西北大营驱赶的流民匪寇，竟不知受了什么样的蛊惑，旺达铁骑所到之处，纷纷加入，队伍一度得到壮大。

人数上虽不及西北营，但今年越打越摸出了经验似的，让镇守在岗沙镇附近的士兵们不胜其烦，眭州守备报来的信中说道，此前一站，竟折损了数十名飞□□，这让彦均不得不怒从心头起。

飞□□是他父亲留给他最精锐的武装，每逢战事都是阵中的核心部队，他们不屑于收集人头讨赏，因为彦均早就安置好了他们的家人，并且制定了例如战中若队尾后退，队长一人死战，则除队长外均降级或军惩，而队长升级。

彦均不服气，他从十六岁起就看不上的散军，如今开始威胁到大昇国的土地了。

“外邦进犯，我有责任。”彦均眉头深锁。

“话也不能那么说，彦均，你这几年忙着整合两州的兵马，在吉州练了一队几乎一模一样的紫龙营，况且那紫玉矿这几年给朝廷挣了多少钱，皇上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廖祥看着彦均长大，这孩子少年时便是这般事事隐忍，自担责任，做师父的太了解。

“我即刻动身去西北大营，老蒙你去吉州。”

廖祥将阿湛叫到一边，嘱咐他赶紧收拾收拾随师大帅一同前去，还递给了他一把短刀，苏湛一见这是廖师父自己平素贴身带的心爱之物——乌衣香，连忙摆手拒绝。君子尚扇，雅士尚剑，而廖祥当年却仅仅凭一把乌铁短刀就割下了河州山匪的头颅，在东北总帅郑广赐的面前出了一把风头，都以为他会自此入仕，再不济也得在郑广赐手底下当个兵头头，可他却销声匿迹的跑到西北甘心当师凌风的家仆，虽说是家仆，但却以幼子师父的身份就这么在眭州待了下来，这一呆就是快20年了。

“先用着吧，旺达那帮北侉子别的不行，短刀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