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了这么久，她还用那样无动于衷的眼睛看他，这对男人自尊心有点小打击。

乔子衿皱眉将他推开了点，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来，往旁边挪了挪，尽量不接触到他。

“生气了？”

江凌寒意识到气氛不对，他倾身往前靠近她，黑眸如一块清澈的玉，专注地辨认她眼中情绪。

乔子衿抱着膝盖往后坐了坐，开口时声音沙哑：“工作这么忙吗？”

她一直在给他机会主动说出口。

江凌寒望着她灼灼质问的目光，淡淡抿唇，终于松口说：“其实我是去见了个朋友。”

“蒋凝吧。”她直截了当地问。

男人眼里闪过丝意外，她一下猜得那么准，就像是明知答案在故意试探他一样。

“你知道了？”

乔子衿眼波淡漠地看着他，睫毛一动不动地说：“小白说，他给你打电话时是蒋凝接的，你们一起吃了饭，你还开车陪她去看烟火宴会了。”

江凌寒薄唇微抿，黑眸闪过丝不易察觉的迟疑，然后，缓慢地点头说：“是。我怕你知道后胡思乱想，所以没告诉你。”

“所以我不问，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了？”乔子衿笑了声，一股凉意从足尖直直地攀爬蔓延至全身。

尽管知道真相的残忍，但乔子衿更觉难过是他的隐瞒，跟蒋凝一起欣赏完烟火，他还能当作没事人一样，在她睡着时摸她抱她吻她。

“我跟她谈一件事，我认为没必要说。”

“谈的什么事？”乔子衿深吸气，直截了当地问，“是我不能知道的事？”

她怎么不知道一个人能跟前任有那么多话要谈。

她跟陆沉根本没得谈，甚至连见都不想再见他一面。

男人垂着沉默的俊颜，只字未说，睫毛淡淡笼罩着那心事重重的双眼，里面一片迷雾般模糊。

乔子衿忽而泛出丝轻笑，“什么事，需要看着烟火才能谈？”

江凌寒总不能提那事是关于她父亲乔志的，于是声音极轻地回答，试图含糊：“事关我父亲，一点之前没处理完的事。”

乔子衿了解他的为人，简单直接，从不说含糊不清的话。

如果真的说了，那代表他想刻意隐瞒或蒙混什么。

心脏隐隐地抽痛两下，她竟然如此娴熟快速地辨认出他说谎的意图，只是因为太了解他。

这让她觉得自己可悲无比。

江凌寒看着她森冷的目光，语气有所缓和，耐着性子好好同她解释：“这事事关江家，不知道对你也有好处。不告诉你，是怕你知道后多想。”

他顿了顿，一件事一件事地解释清楚，“跟蒋凝去看烟火，是因为我有求于她，这是她提出的条件。”

乔子衿的眼眸微然抬起，掠过丝惊讶。

他……有求于蒋凝？什么事能让他卑躬屈膝地恳求别人？

他这段话说得倒真诚，乔子衿辨出八分真，提出这种要求，确实很有蒋凝的作风，故意接了小白的电话，一顿添油加醋地扰乱他们感情，也在情理之中。

可她心情仍旧不能平静，她不能忍受这样一个人时不时地介入在彼此之间，就因为那点“不能告诉她的事”，要她容忍江凌寒和蒋凝时时见面？她做不到。

他们都是成年人了，乔子衿更是有过一段婚姻的女人，她不想再当个吃醋闹事的小女孩，什么都要辨别个清楚明白。

她只求自己和江凌寒之间，能做到平淡无二心，这两个条件就足矣。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男人沉薄的气息从头顶倾泻而下，他手掌慢慢伸过去，隔着柔软的蚕丝被握住了她的手掌。

小小的一团，在手心里倔强地挣扎两下，知道没用后，放弃了。

“我跟陆沉不一样，我对感情的唯一不二人尽皆知。如果我真把我们的感情当玩物，大可不必跟你纠缠，睡够了给你张支票打发走，跟蒋凝过逍遥生活。”

他字句稳重而坚定，眼眸被深夜染成黑色，透着不容置喙的认真。

他急于解释，努力要把内心的想法组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