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卿卿传》演的非常非常成功，看客的掌声和打赏不断，几个艺人还是咬牙切齿，不停地在鸡蛋里挑骨头。

私下伙同好挑刺角度，几个人搀扶着孙先生往后场去。

按理说后场不是人能随便进去的地方，可这几个艺人都干这一行十多年了，多少有点人脉，说句“给后辈一些指点”就被放了进去。

白斯在后场与妖怪核对本场收益，而李合绪正在安慰卿卿的表演者马雀，说大家看不清楚，不会发现的。

“哟？不会发现什么？你们出岔子了？”艺人里有个吴二娘，三十多岁却体态娇小，打扮一番演些十多岁的小姑娘都没问题。

这样的反差，让吴二娘在这一行大出风头，也把一颗心捧得高高的，场下对谁都是一副瞧不起的样子。

因为她放出自己想扮演“卿卿”这一出名角色的想法，而玉晴的行为无疑让她丢了脸，所以吴二娘挑刺挑得最狠，也是头一个正面找茬的人。

李合绪皱眉，这地方怎么乱放人进来，他一边让妖怪请这几位出去，一边思索刚刚的话被听走了多少。

吴二娘的相好见表现的机会来了，立马挡在前面，他常演一些江湖人，懂得一些唬人的招式，却不想今天一摆，他整个人似棉花般被人轻松挡开。

妖怪问：“几位，出去吧？”

吴二娘向来走哪都被捧着，自然落不下脸面，她呵斥道：“好大的胆子！你可知道我们是谁？在太原的勾栏瓦舍里还敢得罪我们！”

李合绪皱眉：“你们是不是人？”

这什么话？骂他们不是人？吴二娘立即回答：“我们当然是！”

李合绪：“既然是人，听不懂人话？不懂人的规矩？”

李合绪这骂人不带脏字，让吴二娘气得胸闷，她回呛道：“哼，人的规矩我们当然懂，但你们的规矩我等就不必听了。”

她意有所指地看向马雀：“妖魔鬼怪演的这么好，我看你才不像人！”

吴二娘就是想侮辱马雀，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不仅没有哭，甚至拿一双眼睛好奇地打量她。

骂人没得到回馈，吴二娘自己又升起满怀怨气，还想开口，旁边的孙敬示意地咳了两声。

“对了！”吴二娘赶紧站到孙先生旁边，“毕竟是草台班子，没见过我们这样的人，知道这是哪位吗？”

白斯把账本放下，真诚地问：“你长着嘴巴为什么不用来自我介绍，是个摆设吗？”

妖怪们都知道白斯怼人角度清奇，悄悄笑出声，把吴二娘气得想吐血。

“后生，说话该讲礼些！”孙敬的嗓音浑厚，一开口就训斥了白斯一句。

吴二娘立马像找到靠山一般，“这位这是名满太原的孙先生，孙先生上台的那些年，你们还在玩泥巴呢！”

白斯等妖怪至少活了百年，听到吴二娘的话，不约而同地“嘿嘿”一笑。

吴二娘觉得自己被轻视了，“不对！你们那会怕是还在娘胎里，连光屁股小孩都不如呢！”

妖怪们：“嘿嘿嘿。”

“够了。”这一次，孙敬是对吴二娘说的。

得罪了这位，以后在太原可就不好混了，吴二娘赶紧闭嘴不说话。

“小小子嘴巴恶毒，小姑娘嘛……来日可期。”孙敬满目慈祥地看着马雀：“小姑娘，你们演《卿卿传》的友人们，愿不愿意跟老头子学杂剧啊？”

吴二娘等人惊住。

孙先生可是二十年没收过徒了！就连他们一伙人都只算孙先生的徒孙辈。

“先生，使不得啊！”

孙敬不为所动，“今日我就是来收徒的，不过想的本不是她们，而是你们。”

孙敬看着一群面露惊喜之色的艺人，摇头叹气：“即使《卿卿传》如此成功，可你们依然无视后生的潜力，难有所成啊。”

也就是孙先生今天来本是考察他们的品性，结果大失所望，才要收这群草台班子为徒。

几人脸色变了再变，吴二娘当场就抹起了眼泪水，“先生，我知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