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沐云悠悠

小溪却忙跪了：“奴婢只忠于帝后。”虽然小溪在九重天时间尚短，本性上也顽皮活泼，但每每顽皮的出格，重霖便会与她罚抄宫则天规，内心里画着圈圈诅咒重霖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有些规定她还是记得清楚的。如此便觉帝后的玩笑话很是不妥，虽不妥，但心里仍略颤了一颤。

凤九抿着嘴笑：“你果真不喜欢重霖？那悠悠，你可喜欢？”

沐风蝶虽未学得些天规，但据重霖仙者所言，眼前的帝后是自己的有缘人，天上、凡间几次相遇，又兼世间最尊崇的帝君所命，要自己伺候帝后，那便认定了此生都要侍奉帝后的，于这男女□□却不在心上，因此跪下道：“重霖仙者救奴婢于谯水，奴婢感激不尽，但仙者身份尊贵，不是奴婢所能高攀的，奴婢只愿此生侍奉帝后。”

小溪看了模样极好的沐云悠悠，想起那日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的重霖带她回太晨宫的情景，心中便又颤上一颤。

凤九：“重霖他救了你？”

沐云悠悠：“是，凡间的事，奴婢是听重霖仙者所述，并不记得，只知道奴婢生来仙胎，是一只沐风蝶，于山修炼数百年，未料被谯水叫做何罗王的一条何罗鱼精所囚。因奴婢遇水可成飓风，那何罗鱼便将我控制，在几处水域起风，以便他争夺地盘，以致伤害了许多生灵。奴婢自知有愧但求天谴，不想上天眷顾竟得了人形，前些日子重霖仙者到何罗王处寻奴婢，因是一十三天要人，那何罗鱼并不敢说什么，奴婢这才得见天日。”

凤九转着手中的茶杯，竟学了东华七分像，点一点头：“想你在凡间历劫圆满竟重生仙胎，倒无需那瑶池之水。只是没想到你吃了如此多的苦，以后你们两个跟着我，我必不让旁人欺负了你们去。”

说话间，林间阳光普照，薄雾散去，竹叶上微闪着翠绿的光。凤九起身，带了小溪并悠悠去狐狸洞请安。

狐帝夫妇及白奕夫妇并不常在青丘，每年大半的时间都在远游，因此凤九前些年才得了许多跳脱的机会。但若有长辈在狐狸洞，按着规矩，凤九便得老老实实去请晨安。

狐狸洞中凤九她娘正为狐后簪上一只玉髓制的墨兰。

凤九因进洞左瞅右瞅都未见她爹，脚步上便有些蹦，此时见了她祖母并她娘，未行个正经礼，便搂了狐后撒娇：“奶奶，凤九好想你。”狐后亦搂了拍着：“小九啊，你几次都要吓死奶奶。”凤九便道：“都怪凤九太淘气，累的祖母和娘亲操心了。”狐后笑点着凤九额上的凤尾花：“今天你爷爷和你爹爹去西荒巡视，你可是又要淘气一天了。”凤九笑了眉毛弯弯的，又搂了她娘：“娘亲，我今日去堂亭山可好？梵音谷一别，我一直未见洁绿。”凤九娘：“好，那洁绿女君我倒是见过几次，有礼又大气，说是你的好友，你如今回了青丘，也该去看看她。”又看了看凤九身后的两个仙娥，道：“如今，帝君指了人来伺候你，你们结伴我也放心。”凤九便在她娘脸上亲了一亲：“谢谢娘。”又往狐后脸上蹭过去亲：“谢谢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