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石矿离村子比较远。我们平时都在矿上住，只隔三差五回来几天。矿区工房在采爆点的后山，是一排相邻的石头房。那晚我尿急，出去解手。回来之后，怪事就发生了。”

汉子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我和两个工友住一间，都是男的。那晚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尿特别多，回来的时候，人也迷迷糊糊的。工友还笑话我，说我是不是上外头偷人去了。”

汉子媳妇白了他一眼。

汉子嘿嘿笑着，接着道：“你别说，采石矿工资不低。夫妻一同住在矿上的，也不少见。我们几个闹了一会儿，就听相邻的那间屋子，传来床板摇晃的声音，很激烈。”

林云霆意味深长地眯起了眼睛。

“还听到有女人的叫声，很痛苦。大家伙儿都是成年人，当然知道这种声音是咋回事，还起哄，大骂隔壁声音小些，别饱汉不知饿汉饥。闹完之后，我们几个就睡觉了。”

“要说也奇怪。那晚我们三个，好像全都脑子坏掉了。醒来之后，三个人脸色都有些难看。最后还是我忍不住，喊那两个工友，一起出去看看。你们猜，我们都想到啥了？”

我皱了皱眉：“你们隔壁，没有房间。”

“高！实在是高！”汉子竖起了大拇指，“要不说是小神仙呢，一猜就中！没错，我们三个的房间，是整个工房的最后一间。边边上除了一个茅坑，啥也没有。”

“我算我们三个里头胆子大的，回来做了两天噩梦，啥事儿没有。我那两个工友，一个直接病倒了；另一个吓坏了，工头给加多少钱都不干，拍屁股走人了。”

汉子媳妇听不下去了，补刀道：“你可别吹了，还就两天噩梦！小神仙，你是不知道，这家伙回来，一天天地疑神疑鬼，饭也不吃觉也不睡，人都瘦了一大圈。后来还是村里的阿婆来看了，烧了纸、放了炮仗，身子才慢慢好起来。这不，你们来时，一样没睡好。”

我听着像撞煞，皱眉问：“后来有再听见声音吗？”

汉子连连摇头：“我们跟工头说了，换间房，否则给再多钱都不干。我们那间空出来之后，就再也没听到声响了。其他人听没听到，我就不晓得了。”

汉子媳妇插嘴道：“村里阿婆说了，我家男人那晚听到的，肯定是鬼叫。矿区离镇上的坟山不远。那只鬼，肯定是从坟山上的死人野口跑过来的。那地方，邪得很。”

是邪得很，我们昨晚才刚领教过。

我皱眉又问：“你们也知道死人野口？”

汉子媳妇骄傲地点点头：“我们那边都有这种说法，从小听到大的。死人野口野鬼多，他们天天风吹日晒的，又冷又饿，又没有地方住，经常会到附近的屋宅扰民。”

我当然不信这种说法，把两张大钞还给汉子媳妇：“绣娘拜托你们照顾。大哥，我想去矿上看看。”

汉子媳妇见到大钞，顿时有种失而复得的喜悦，连忙收进兜里：“去去去！有小神仙在，多少只鬼都能摆平。放心吧，姑娘搁我这儿，准保给你养得白白净净、漂漂亮亮。”

她可能误会我和绣娘的关系了。

我也懒得解释，让汉子带着，去了矿上的工房。

工房建在后山背风处，虽说遵循“负阴抱阳”的风水选址，但因为实在偏僻，日照时间太短，多少有些阴盛阳衰；加上茅坑就挨着墙角，更是有秽气倒灌的弊害。

会撞煞，也不奇怪。

因为是白天，矿工都去矿上作业了。

汉子和工头说明来意。工头表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漠然转身离开。

汉子尴尬地笑了笑：“出了这样的事，他也是担心消极怠工。小神仙别见怪。”

我摇摇头，问道：“你们之前住的那间，我今晚能住吗？”

林云霆一听就急了：“卧槽，要住你自己住！老子才不陪你疯。”

我转头看着他：“你听清楚，我说的是我，不是我们。”

白天无话。

到了夜里，林云霆自去和工头挤“豪宅”；我独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