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殷国迎来了五年来最大的喜事。

国主立后了。

册封大典就在五日之后。

举国上下都为国主欣喜若狂。他们的国主文韬武略，才貌双全集于一身，力敌万夫，胆识过人，是岳殷国青年的心之所向。

可是立后之事一拖再拖，全国民众都在为他焦急不已。

如今国主昭告天下他要娶妻立后之事，简直让所有人都为他松了一口气。

乔湛坐在金碧辉煌的寝殿里心事重重，手上摆弄着桌上的砚台。

在卫渊的口中，他们二人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玩伴，从小就定下了婚约，只不过乔湛的父亲为国捐躯，无法见证他们的婚礼，这次他去江国游玩，不小心生了一场大病，失去了记忆，卫渊决定提前婚期来为他冲喜。可是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完成一样，对卫渊的拥抱，也是无比的陌生。

他们真的是相爱的？

“国后，国主下朝了，命奴婢前来请国后用膳。”身姿窈窕的侍女在门外轻唤。

“好，我知道了。”乔湛被打断了思绪，急忙收起顾虑的神色，起身整理衣襟推开门随着侍女走出寝殿。

卫渊下了朝就赶去御书房与丞相商讨要事，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时辰，猛然想起乔湛还在寝殿中等着他一起用午膳，这才急匆匆结束交谈，命侍女去请乔湛。

一会不见，就思念得不行。卫渊推开门向着乔湛的来路迎了过去，远远就瞧见了早上被他亲自穿戴整齐的乖巧男人正跟着侍女规规矩矩地走过来。

“湛湛。”卫渊上前揽住乔湛劲瘦的腰肢，替他掖好被风拂乱的衣领，“饿了吧？都怪我没注意时间。”

“没，你有正事要忙，我自然是愿意等你。”乔湛温柔地拉住卫渊宽大的手掌，“倒是你，忙了那么久，肯定有些饿了，快进去用膳吧。”

侍女们端着玲珑精致的盘子依次走进来，轻轻放在屋内的金丝楠木桌上，摆放好碗筷，福了一福，井然有序地离开御书房。

“怎么了？”卫渊摸摸乔湛若有所思的脸颊，夹起一个包子放进乔湛的碗里。

“没，就是有些吃不下。”乔湛微微躲开卫渊的触摸，徒手拿起包子坐在一边慢慢吃起来。

看着乔湛毫无生气的模样，卫渊心里有些愧意，这两个月以来，他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

明明本意只想让乔湛快乐，可现在看来，他好像真的错了，无论有没有记忆的乔湛，爱的都不会是他。潜意识的动作是骗不了人的。

想他这前半生，年少登基，文治武功无人能及，待人温和谦逊有礼，察纳雅言从谏如流，是臣民都爱戴的国主。

可这样的他，为什么偏生就不如那个沈慕？

他唯一自私的一件事，就是对乔湛。

爱本就是自私的，可也是不舍的。

他应该放过他。

吃着包子的乔湛突然看到卫渊眼里蓄满而未落下的泪，慌乱地放下手中的包子，坐到卫渊身边抓住他的手臂，“你怎么了？”

“湛湛，叫我一声卫哥哥。”

“卫……哥哥。”乔湛听话地叫了一声，卫渊怎么了，怎么这么怪？

“我们不成亲了。”卫渊挪开乔湛的手，轻轻放在了桌子上，捂着眼睛起身走出书房。

“卫渊……”乔湛起身正要追出去，眼前突如其来的漆黑让他跌坐在地上失去方向。

直至天黑，卫渊也没回来。

屋外并无侍女，乔湛摸索着路两旁的树，循着侍女带他来书房的记忆挪回了寝殿。

视线逐渐恢复，可头痛愈发地严重起来。

这头疼的感觉异常熟悉。

脑海里也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挣脱出来。

静谧的屋子里突然传出一声轻响，骨子里的警惕让乔湛突然坐直身体，下意识地拿起了卫渊送给他的佩剑指向屋梁，“谁？”

“小侍卫~”清亮好听也无攻击性的声音从梁上传来。

“你是什么人？”乔湛拢了拢碍事的宽大袖袍，向后退了两步，抬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