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月道：“我自是知晓的……下次鬼市开市时……我再来。”他顿了顿，又吩咐道：“你记得……万万不可打草惊蛇透露半分……”

戌禹笑道：“自然。戌禹自有轻重。”

江成月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两人又就其中的细节商议了一番，三言两语叙了两句旧，便各自沉默无语起来。

江成月知晓，这个彼岸城城主戌禹就是这般的性格，自然不会计较。他转眼窗外，恰又看见观鹿台，便笑了笑对戌禹道：“正事儿说完了，咱们来聊聊闲话吧？”

戌禹一怔，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便笑了笑。

江成月好整以暇调整了下坐姿道：“来，说说吧……刚刚听闻人家讨论，只说了个一半，听得我这是心痒难忍。想来下面那群家伙……也没一个有你这个城主能说的全面。那观鹿台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观鹿台’加‘凡修’……两厢结合在一起，便整个彼岸城都为之沸腾了？”

戌禹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道：“这事儿……可得从头说起。说来……那凡修失了踪迹以后，也过了好几十年了……”

江成月支起腿，一手托着脸，手肘搭在膝盖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笑道：“哦？”

戌禹道：“至今该有百来年了吧……起先那凡修出现在彼岸城之时，还是个少年。无人知晓他是谁，也无人知晓他为什么而来……一开始也并未有人留意。只是那孩子总是独自一人立于观鹿台上，高高在上看着全城的人，甚至将每一个路人都细细打量一番不可……”

江成月点点头。观鹿台虽然高……却也不是什么禁地，偶尔有人上去也没什么奇怪的。

戌禹道：“本来也不算什么大事……但……每次鬼市开市必来，每来必上观鹿台，从头站到尾整整几天都不带挪动步子的……如此坚持了一两年下来，便开始显得不同寻常了。”

“有人上前询问，那少年也从不开口说话，只当是没听见。大家惊奇了一阵子也就随他去了，还有不少人觉得他脑子不好，或者是聋子哑巴……直到有一次……一个恶煞路过……说来也是他自己寻事，说看不惯那少年高高在上的样子，非要把人家从观鹿台上扔下来不可……”

江成月嗤笑了一声：“想找事还真是什么理由都有。”

戌禹无奈地摇了摇头：“嗯。然后……那恶煞便被那少年从观鹿台上扔了下来。”

江成月挑了挑眉：“哦？”

少年……凡修……对上一个冥界恶煞级别的……

江成月道：“他当真只是个少年？”还是……凡修大能固定了自己容貌，看上去像个少年而已？

戌禹怎会不知他的疑惑，笑着点点头道：“当真只是个少年！”

江成月挑了挑眉：“嗯……有意思。”

一个少年修为如此了得？

戌禹道：“擎昌君还才听到前面……还不知后面的精彩呢……”

江成月知晓自己打断了人家了，连忙道：“嗯，你接着说。”

戌禹道：“也是那少年运气不好，并不知晓他扔下的那个恶煞，其实还是个颇为复杂的角色，他背后可是囚岩山当时正声名鹊起的一介小鬼王。”

江成月：“嘿！”正是当年他对尤渊说过，身后虎视眈眈的“后生晚辈”之一。江成月道：“你别告诉我他没有打过一个凡修的孩子？！”

戌禹点了点头。

江成月大惊：“怎么可能？”

戌禹说：“当时所有人也都跟擎昌君你一个反应。当然那鬼王也有轻敌的因素在里面……但……凡修……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江成月道：“啧啧！”

戌禹道：“那少年至此便算是一战成名了……只不过至始至终都没人知晓他的名字罢了。谈及他，冥界人尽皆知便是‘观鹿台’那位‘凡修’……那鬼王却是从此再未抬得起头来……直至泯灭于尘埃，再不被人提及……”

江成月道：“换我我也得羞愧得再没脸见人……”

戌禹点头：“从此，来彼岸城观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