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昭本以为艾娅说去春风楼看花魁，只是为了甩掉顾芷萝的借口。

没想到马车还真停在春风楼外面了。

艾娅一脸兴奋，“走走走，我特意提前订了好位子，坐在台下第一排，看得最清楚了！”

“……”顾宁昭一脸生无可恋地被艾娅拖进门，直到在前排坐下，小二端上了点心茶水，她还没缓过神来。

上次来春风楼看花魁大赛，结果被她撞见纪舒白和沈青菡在这里见面，现在一想还觉得有点堵得慌。

表演还没开始，顾宁昭紧张地四处张望着，生怕今天再遇上什么不该看见的人。

还好，今天周围的都是陌生面孔，估计纪舒白也不敢再来了。

顾宁昭在心里安慰了一下自己，这才沉下心来专心看起了表演。

春风楼的确不愧是帝京名气最大的风月场所，选出的花魁和十八钗简直是人间极品，各有风情，再配合上咿咿呀呀的丝竹管弦，空气里淡淡的酒香和花香，简直使人迷醉。

一曲歌舞终了，艾娅兴奋地拍手叫好，抓起一把碎银子就往台上抛去。

其他的男客人也不甘示弱，纷纷出手打赏，舞台上很快就堆起了满满的金银首饰，头戴红花的妈妈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口吐莲花地夸奖着客人们出手大方。

酒过三巡，难免有人喝上了头，看着坐在第一排的两个年轻少女，醉醺醺地凑了上去，“二位小姐，光看歌舞有什么意思，不如来陪我喝两杯？”

他一身酒气熏得人想吐，艾娅嫌恶地捂住口鼻，挥了挥手，“走开走开，别耽误本……本小姐看花魁！”

她虽然贪玩，但也记得哥哥的叮嘱，尤其是在春风楼这样鱼龙混杂，原本不适合她来的地方，更不会随意表明自己的身份。

那人被拒绝，面色不快，正要说什么，又看到坐在艾娅身边的顾宁昭，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这是人间极品啊！台上所有的姑娘加起来，只怕也比不上她五分颜色！

“嘿嘿嘿，小妞，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跟我回家去，保证你吃香喝辣，穿金戴银！”

他今天本来是想竞拍和花魁过夜的资格的，可一见到顾宁昭，顿时把什么都忘在了脑后，满眼只剩下她一个人。

他看着顾宁昭搭在椅子上的小手，嘿嘿笑着，就想伸手去摸。

顾宁昭都没正眼瞧他，在他的手即将贴上来之前猛地一抽，然后直接朝他手臂上的麻筋一戳，男人立刻惨叫一声，后退了好几步。

她这才冷冷扫过去一眼，“好狗不挡路，滚。”

男人大怒，“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爹可是太常寺卿！正三品官！”

“那是你爹三品，又不是你。”顾宁昭毫不留情地吐槽，同时脑子里却搜寻了一圈太常寺卿的信息。

好像是姓方？

方公子被顾宁昭抢白得满脸通红，搁在平时他还有几分理智，可今天酒喝的太多，又被美色迷了眼，什么都顾不上了，非要把眼前的女人弄到手不可。

他又不死心地冲上来，想要凭借体力差异将顾宁昭制住。

顾宁昭一抬脚就将用来垫脚的小杌子踢了出去，正好撞上方公子的膝盖。

他两腿一软，扑通一下就跪在了顾宁昭面前，好不狼狈。

这一幕被后面的客人看到，纷纷大笑起来。

方公子又羞又气，十分恼火，突然从怀中抽出一把匕首，竟然是想划花她的脸！

顾宁昭神情一凝，想也不想地扬出一把药粉！

“啊！”

方公子捂着脸在地上打起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