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完高层会议，回到新的办公室，陶子榆将桌面的文件稍作整理。

熟悉的脚步声，甚至都不用抬头，就知道是谁来了。钟文芳凑到她跟前，“今天看你有点紧张，还好吗？”

能不紧张么，她头一回参加这种级别的会议，钟家人看她的眼神，都恨不得生吞了她。陶子榆拉了拉衣服，将耳边散落的一缕头发拨到耳后，“我今天穿的这身衣服可还行？发型有没有乱？”

钟文芳哧哧笑，“你呀，也就只有今天才有功夫关注衣服和发型了。”

陶子榆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内，对她这句话体会颇深。几乎每一件事情的决策，都是脑力和口才的厮杀，哪里还有空管衣服发型这种细枝末节的事情，甚至为了节约精力，衣橱大都精简到了黑白灰套装。

“我今天就去分公司了，别太想我。”钟文芳干脆绕过办公桌，坐在她身上，攀着她的脖子，虽然分公司的办公楼离这边也不过几个街区，但毕竟跟以往不同，不能天天见了，也没法以上司的名义欺负她，乐趣少了很多。

陶子榆双手环住她的腰，“你以后晚上要按时回家，知不知道？”

“哟，我的总监和管家婆，同时上岗啦？”

“咱得约法三章，晚上超过十点不回家，锁门！”陶子榆觉得这个得先说好，不然钟文芳这个拼命三郎般的工作狂，指不定得有多少应酬，两人都这么忙，家里岂不是要成旅馆，“努力是必要的，但你不能像以前那样拼，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怎么见面的？喝成那样，太危险了。以后，你有我，什么事情我们一起商量，我会帮你，跟你分担，就算帮不上大忙，你应酬，我在外面陪你也是可以的。”

钟文芳心里有些暖，亲亲她的唇角，“知道啦！可啰嗦了。”

陶子榆偏过头去。

钟文芳笑笑，从包里拿出个信封，“说起咱们的第一次，来来来，给你看个东西。”

陶子榆怕了她，生怕她再掏出个什么合同让她签，定睛一看，那信封似乎有点眼熟，脸唰地一下红了。

“我在衣柜里找衣服的时候找到的，你不解释一下？”钟文芳饶有兴趣地望着她。

钟文芳当着她的面将信封打开。

那信封里装着什么，陶子榆再清楚不过了。

那晚陶子榆将人带回酒店，俩人莫名其妙地滚了床单，第二天钟文芳留了个纸条就走了。一张写着“有缘再见”的便签纸，钟文芳一眼就看出是自己的笔迹，但，里头还放了三十张崭新的毛爷爷，是怎么回事？

陶子榆有些心虚，咳嗽一声，“这是私房钱。”

“三千块的私房钱？原来陶总监跟我在一起，过得这么穷，连三千块也要偷偷藏着？”钟文芳皱眉，表示不相信。

陶子榆垂下眼睛，想到什么，手一扬，对，“这是特意留出来的，给女朋友买小礼物的私房钱！”求生欲让人变得机智。

“那，小礼物呢？”钟文芳似笑非笑地望着她。

陶子榆将钱和纸条从她手里拿过来，“这就去买，晚上送给你。”

“真乖！”钟文芳啪嗒亲她一口，贴着她的耳朵细语，“我要红色的，多买点。”站起身来，“那咱晚上见。”

看着钟文芳走出办公室，陶子榆长出一口气。这哪里是什么私房钱，这是她当初以为钟小姐是特殊行业的人，特意准备的“嫖资”，那张纸条她也舍不得扔掉，就用信封一起装了。后面知道是个乌龙，也就忘记这一茬了，没想到还留在衣柜抽屉里。

陶子榆揉揉额头，还是想一下晚上要准备的礼物吧，这真是个难题。钟文芳几乎什么都不缺，三千块钱究竟能买到什么呢，早知今日，就多放一点了。可那会儿她也没太多积蓄，还特意去搜索过行情，三千一晚上已经是比较合理的价位了。

一下午也没头绪，送口红送手表送衣服好像也不是很有诚意，下班走出大楼，一抬头看见对面办公楼旁边，新开了一家闪闪发光的成人店，她回想起钟文芳离开她办公室时，一副色眯眯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