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高于湖面约有一丈，直接将人丢下湖动静太大，你们又不敢将尸身往外运，于是就想要将人慢慢放进湖中。绳子会留下印子惹人怀疑，亭内的纱布又是有一定份额的，且放下之后不好回收。所以你们想到了平日裁花样子的皮纸。”

“皮纸韧且长，只要在人身上多裹几圈，便足够力度将人放下去，这种纸既廉价又会消融于水，是最无后顾之忧的。亭子四面敞开着，天寒地冷的，冬日几乎没人会来，只要天再冷些，湖面结了冰，这事就能被好好瞒下去。只是你们可能怎么着也没有想过，湖水虽不是活水，但因近日一直在打捞浮萍枯叶的缘故，水流虽缓慢，但也有流动，于是身上缠着皮纸的尸身就这样慢慢漂浮着过了亭台，到了亭子外头的湖面上。”至于身上的擦伤，应该是放下去的时候同亭台石基座碰撞摩擦造成的。

“至于正好在这里，是巧合也不是巧合，毕竟诸位也都看到，作为临时渡口，四周水流都是从这里发散开的，绕了一圈后，也就会慢慢流向这里。”

张沐说罢，看了大皇子一眼，“臣要求见皇后娘娘一面，不知道能不能托大皇子为之通禀。”

大皇子却紧张起来，“是不是找到人了，你先同我说，要是母后比我先知道了，肯定会瞒着我的。”

差不离了，剩余的要看皇后娘娘想要什么样的结果了。张沐很像直接这样说，但是面对大皇子，又说不出来，只是道：“不知道具体的人，要问过皇后娘娘才知道。”

“是静宁宫的人？”

是个聪明孩子，张沐蹲下身子第一次直视大皇子道，“这件事同殿下您没有干系，若是这件事之后，您心有疑问，大可来问臣，但您如今还改变不了什么，所以什么都不要做。”

大皇子沉默片刻，想着张沐确实什么都没瞒着他，轻轻点头，“我知道了，不会在这时候惹事的。”

静宁宫

“张大人，您这样贸然来见本宫，还言称，苍瑾就是在宫里服的毒，难道还有什么毒想什么时候发作，就能什么时候发作？”皇后只着了常服，高坐于殿中，面上倒没有采薇和大皇子那般的悲伤，许是真的不觉得，许是掩饰的很好。

“倒没有那种毒药，那药丸面上应该是裹了一层面粉之类的，在胃里化开之后，才会发毒。所以，苍瑾姑姑最近有没有服什么丸药，在何处放着，又有谁知道此事？”

“张大人这是要搜检静宁宫么？”

“臣下不敢，只是，娘娘难道不想知道这个想下毒便下毒，想害死谁就害死谁的人究竟是谁？臣是很好奇您这宫里到底还能搜出什么毒药来，只是，就如您所说，臣并无搜查的权利。”张沐回道，“为着您和大皇子的安危着想，还是早些将那人查出来为好。”

“本宫多谢张大人好意，时候······”

“娘娘，还是等您搜查出结果，臣再行离去吧。”

皇后一笑，“苍瑾是早年落下的毛病，一入冬，肠胃就不好起来，她又不肯熬药，说会弄得满屋子苦味，只配了丸药吃着。本宫也不晓得放在何处，都有何人知晓，您可自己去问问。”

“是。”张沐应一声，跟着皇后指的那个带路的小宫人去了苍瑾住着的退步。

张沐到了地方，四下扫了一眼，在刚及腰的几个案上找了找，专挑巴掌大的瓷盒来找，不多时就找到了。

青瓷小瓶，里头装着的事是常见的小建中丸，确实是治胃病的。

“散装的啊，那就不可能是知道了服用的顺序，提前换好的了。”张沐随口道，“苍瑾姑姑常在这里屋里见外人么？我见这里也备着茶叶糕点。”

“原本没有的，这两天忙起来，有些事白日理不完，就留到晚上，又担心失了礼数，这才备了东西来。”

“今天辰时前后都有何人来过？”

“太后宫里周嬷嬷来说过几句话，还有檀香姐姐，四执库那边梁姑姑，”小宫女小心翼翼的说着。

“那这宫里的人？”

“我，我们宫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