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沐擦了擦被胭脂染红了的指尖，对昭帝道：“圣人，娘娘所用的胭脂中，并无先前查到的仙人面或极乐兰，倒是，有少许，极少的□□。”

“什么！”昭帝豁然而起，“□□？”

张沐便道：“这也不是啊罕见的事，少许□□可以增白减龄，不少女子都曾将□□掺进胭脂水粉中，而且毒药不分家，□□虽是大毒，但只要用的好，也未必不是良药。医药中也常用其来蚀疮去腐，劫痰截疟。” br />

大皇子听得面色发白，“母后病了么，需要吃毒药来治病么？”

昭帝则十分意外，皇后居然也是会在乎容貌到用这些外门邪道的东西的人？随即也和长子产生一般的担心，问采薇等宫人道，“皇后最近可是身有不适？”

皇后自张沐进殿之后头一回抬头，笑笑，“傻孩子，别担心，母后不要紧。”

采薇等人更是不解，只照实回道，“近日天干些，娘娘常常咳嗽气喘。”

昭帝关心了几句，又责问皇后，“若有不适，只管请太医来，这些偏方便是管用也是有限，不如正经瞧瞧。”

皇后一一答应，好声气的送走了昭帝并张沐，又哄着大皇子去了上书房读书，转身回到殿内，看了眼桌上的胭脂，“去查，这胭脂都经过谁的手？！”

采薇更是后怕，“这人用心实是歹毒，往胭脂里加□□，便是被人发现，也只会以为是娘娘您自己加的。”若不是张大人发现，往后天长日久的用下去，娘娘的身体坏了，也只会被人嘲笑是妇人短见，自作自受。“而且，一旦被圣人误会娘娘是随便用毒之人······好在圣人信任娘娘。”

昭帝此时心情着实不怎么样，“沐之，刚刚该叫你帮皇后诊脉看看的，只看胭脂的话，能看出用了多久么？”

“这个，臣平时不用胭脂的，而且每个人用胭脂的量都有不同吧，辨不了用了多久啊。”张沐为难，而且薛丫头好像也不怎么用这些，他连能问的人都没有。

“咳咳，朕也没问你用不用，算了。”昭帝眯了眯眼，随即问道，“那□□是皇后自己下的可能有多大？”

“若说仙人面和极乐兰还有可能被不知情人采买进来，□□或者砒石进宫的机会句太少了，不过，臣方才也说了，□□是可作为药物使用的，太医院应该也有备着的。”

“难道是哪个太医？还是有人从太医院盗出了□□？”

“也可能是正经途径得到的，生个对症的病，将药中的□□一点点集起来之类的。”张沐提醒道，“不过，无论如何，都需要去太医院查一查。”

昭帝沉沉点头，回至殿中吩咐人往太医院问□□硝石类的药物的采买和使用的记录，瞧着桌案上的画，沉默半晌，道：“沐之，还有什么药能作毒使？”

“是药三分毒，南极星、云母、云英等都是用好了是良药，用不好就是毒药，不能一概而论，人参还能吃死人呢。”张沐看着自己的画，也颇觉不满，薛丫头好像还挺擅长画画的，他画这么烂会不会被嫌弃啊，闻声随意回道，随即想起自己是在宫里，又道，“不过太医们用药一向谨慎，想来不会有这种情况。”

昭帝颇觉糟心，不再说话。

张沐颇为乖觉，自觉转移话头，“不知怀恩公公的伤怎么样了，冬日里可有再犯过？”

昭帝只点头，“你们关系倒好，他也常念叨你，左右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得不了什么消息，去瞧瞧他吧。”哽噺繓赽蛧|w~w~w.br />

“臣谢圣人恩。”张沐简单谢了一句，后退几步离开养心殿。

怀恩自上回伤了腿，便没有再当过值，一直留在静恬斋养着，静恬斋落在静宁宫后，御花园前，是当初太后娘娘乳母颐养天年的地方，离静宁宫很近。

但外人要进入，就比较困难，便是张沐身上带着宝钗的那块金牌，依旧绕了很远，一直到西侧门得进入。

怀恩见到张沐倒是高兴，“知道您好事将近，只可惜我这双老腿不行，帮不上什么忙，不知道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