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哪一日？”

“还没定，我是觉得下个月就有几个日子不错，”张沐道，“石大人那边还未请期，等定了日子，我亲给您下喜帖。”

怀恩乐呵呵道：“难得大人有如此着急的时候，那老奴怎么着也要去凑这个热闹。”

“定少不了您的，我亲来写帖子。”张沐应允，“我这边是没什么亲戚的，只怕到时候席上全是薛家那边的人，您能来当然最好了。”

一句话把怀恩说的眉开眼笑，“大人放心，萧二老爷今日回京，只怕也会来张府帮忙，他交友多，不怕咱们这边没人，给您输阵。”

“萧二老爷，萧侯爷的那个庶弟？”张沐想起曾在郊外庄子上见到那个长身玉立的萧大公子，“非年非节，莫非是遇到什么大事了？”

“确实是大事，”怀恩不欲多说，只道，“旁人家的事，好坏左右都不会牵连到大人，您还是多将心思放营阳，那地界靠北，今岁年景不好，只怕这个冬天不好过。”

张沐点头道：“今冬北边只怕会有雪灾，确实该预备些。”

“为一方官同京官又有不同，您任的又是通判，只怕不能再同以往一般，只想着处理好案件便可以，平日除了衙门，也要常出门走走，见一见百姓，”怀恩欲言又止，半晌笑笑，“老奴对外头也不甚了解，都是道听途说，大人不要见怪。”

“您说的有理，我经验尚浅，上回往双溪去，连马场的事都是薛丫头帮着查账弄清的。”

两人闲聊片刻，门边有人来探头探脑，怀恩见了笑骂，“没规矩的小崽子，鬼鬼祟祟的作甚，没得叫人笑话，还不快进来！”

小简子方敢进门，向师父拜礼过，又向张沐行礼，“张大人，静宁宫的采薇姑姑请您，现下在庆华门等着。”

张沐闻言倒是不意外，对怀恩一礼道：“晚些时候再来同您说话。”

“皇后娘娘向来不是个会麻烦旁人的，采薇姑娘只怕是没有经过娘娘同意来见您的，要不老奴请她过来，只说是老奴有事寻她。”怀恩担心道，皇后宫中的女官私自同外男会面，尤其还是曾在宫宴上闹出过那种传闻的张沐，传到人耳朵里，张沐往后的名声便算是毁了。远的不说，张大人可是马上就要成亲的。

张沐想了片刻，点头致谢，“那就麻烦您了。”

片刻之后，采薇被小简子领进门来，客套片刻便直奔主题，“张大人，您方才说，娘娘的胭脂里有□□？”

“正是如此。”张沐意外她如此问，“那胭脂又怎么了？”

“银器遇□□会变黑，婢子可有记错？”

“砒石炼不纯确实会变黑，要认真检验也很简单，只要把胭脂放进沸水里，加入轻水，放入铜片，铜片表面泛黑，就是加了□□了。”

采薇略显尴尬将手中举了一半的银钗放下，“清水？普通的清水就可以？”

“不是那个清水，是将清水蒸过后上头一层蒸汽引出，再用磁石，呃，好像是比直接用银钗试复杂些，不过一般用的□□上都不是纯粹的，用银钗能试出个十之八九。”张沐见那银钗上干干净净，问道，“是不是那胭脂出了什么事，您可有带些过来？”

采薇轻轻点头，从荷包中取出一个胭脂盒。她去查都是有谁经手碰过胭脂，有个小宫女平时性子最烈，听见这样的怀疑，居然二话不说就夺过胭脂往嘴里塞，她唬了一跳，还以为那孩子是畏罪自尽，谁料胭脂被吞去了不少，人却一点事都没有，她这才觉得只是听见张沐那样说，便判定胭脂被人加了□□太过武断，因此一试。“您再来看看。”

张沐仔细看了两眼，刮开一层胭脂，摇头道：“这不是我方才见到了胭脂，这颜色香气虽想，但是质地并没有那么均匀。”

“怎么会？”采薇这才注意到，这盒胭脂只有上面一层有平时用的那般细腻，下面已经有些结块，分明是放了许久的，“这是库里的。”每逢花期，娘娘总会制上好些，用不完就会放在库里，有些赏了人，有些则被搁置个一两年后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