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夜，苟且进行时。

林燃听到姜末在她面前转动钥匙，恍然间意识到两个人即将共处一室。以前他们是单纯的男女关系，现在他们是单纯的男女朋友关系。

这中间的微妙的变化让她脸红心跳，中学时代被言情小说荼毒的脑子里面全都是不能过审的画面。

作为一个非常有实践倾向的女孩子，文学作品和影视画面并不能满足她，她好奇这项生命大和谐活动的体验已经很久了。

不过，还没有等她将期待付诸于行动，姜末就腾的一下从原地消失了。

林燃有些失落地换了鞋，盘腿坐在了沙发上。现在才晚上八点多，她决定等一等姜末，万一没有两分钟人就回来了呢。

姜末家里没有电视，林燃打发时间只能采取最原始的手段—望天。

秋天的天格外高，云彩很淡，星星稀稀落落地散在四处，中间一弯月亮熠熠生辉。

姜末家的沙发正对着巨大的落地窗，平时用来遮光的纱帘被束在了窗户边上。

林燃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借着外面的星光，周围其实算不上黑。她初次经历恋爱的少女心在亘古温柔的月光下被一点点地抚平激动，理智慢慢回到大脑中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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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末是被紧急召唤到系统内的。

这种召唤和玩家在任务里摇铃铛还有系统内的普通召唤都是不一样的。这种召唤并不需要征求执法官的同意，可以直接将执法官传送到召唤者的身边。唯一的限制就是召唤者需要比被召唤者在系统内拥有更大的权限。

姜末作为最高执法官，在这个系统里的权限是相当高的，能对他进行紧急召唤的人只有一个——苏利文先生，本系统现在的拥有者。

姜末在自己家的客厅刚刚换好了拖鞋，就被一股强力拉回了系统。眼前干干净净的白色地砖突然就变成了猩红的羊毛地毯。尽管见了很多次，他还是被这艳俗的颜色烫了眼睛，带着一丝嫌弃抬起了头。

这间屋子里的浮夸的欧式宫廷风格装修可以在很多任务场景里都找到影子，这是现今拥有者苏利文先生的独特审美。

现在，这位名字十分洋气的男人翘着二郎腿，拿着红酒杯，斜靠在红金配色的沙发闭眼低头，品味刚刚咽下去的红酒余味。

姜末对他的骚包行为也分外熟悉，丝毫不在意自己的行为是不是会打扰到这位他名义上的老板，冷冷开口：“叫我来有事？”

苏利文先生被姜末打扰到也不生气，慢慢地抬起他的头。他眉眼深邃，鼻梁高挺，人近中年仍旧气宇轩昂。

苏利文……

姜末每一次看到这张脸的时候都会有点不屑。明明是个完全没有外国血统的纯国人，却改了一个听着好像真的一样的外国名。

没错，这位老板姓苏，名利文，除了巴结杰克苏教授的那几个月，根本就没有没有在国外生活过。

苏利文先生并没有因为姜末恶劣的态度而生气，他依旧十分享受地笑着，甚至连说话的时候都含着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师哥。”

姜末听到这个称呼，没有忍住，打了个冷颤。他的眼神已经从嫌弃变成了厌恶：“你那么大岁数喊我师哥，你也不嫌害臊。”

“这话怎么说。”苏利文摇了摇手里的红酒杯，脸上都是谦逊：“你小时候就跟着杰克苏教授学习，按中国人的话讲，你那是关门弟子。你二十岁的时候把我介绍给教授，我这才有了学习的机会，怎么不得叫你一声师哥？”

“闭嘴！”姜末低吼，拳头紧握，青筋暴起。这是他着短短二十年最后悔的事情，如果他当时没有因为可怜眼前这个禽兽而把他带回实验室，那后面的一切也就不会发生。

把他从小养大的教授不会死，系统不会易主，也不会被改造成今天这样的无良机器。

“你要打我吗？”苏利文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走到桌子旁边拿了一只小小的笔刀。“在意识领域攻击系统拥有者，会立刻被请出系统，拉进黑名单，再也不能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