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表达自己愉悦的心情，林燃凑上前去，亲了一口姜末的脸颊。亲完就赶紧退了回来，双眼看向窗外，“走啊，还回不回家了。”

姜末也被她突如其来大胆行为吓了一跳，僵在原地很长时间没有动弹。

林燃只是轻轻地碰了他的脸颊一下，温热的触感一闪而逝。遗留下来热度弥漫到了全脸，不正常的潮红以这一点开始扩散，晕满了姜末整个脸颊。

真的好软。他空空的大脑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林燃看天看了半天，姜末那边也没有动静，忐忑害羞都变成疑惑。她回头看向驾驶位，姜末平日里苍白的脸有半边都是不正常的潮红，而且这红意还在不断向另一边扩散。

这，难道是过敏了？

她伸出手指想去戳一戳他的脸皮，看看是什么绝世的稀有物种，但手伸到半空就被捉住了。

姜末极不自然地咳了一声，把林燃的整只手都包在了掌心里。她的手看起来那么瘦，但抓在手里的时候却是难以言喻的软。姜末的另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有节奏地敲着，他问她：“你这是在追我吗？”

追？

他们刚刚不是在平等友好的环境下进行的相互告白吗？

林燃大手一挥，并不在意这些细节。她大方地点了点头，脸上的笑容自信又嚣张：“你不同意吗？”

“我同意的话，你就不能后悔了。”他侧过头来深深地看着林燃，眼睛里的漆黑好像要溢出来把林燃包裹进去。

林燃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种深埋于地的危险，它刻在姜末的骨髓里，热烈疯狂。

她从小安稳顺遂，养成了阳光热情的性格。但因为所有的一切对她来说得来的都太轻易了，导致她对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过深的执念。姜末眼里的浓烈让她害怕，仿佛一旦沾染上就再也逃不脱。

她的手被姜末抓在手里，感受着他因为紧张而剧烈跳动的心脏。姜末的脸色在林燃的有余力变得越来越难看。

看吧，她还是会后悔的。林燃这样比阳光还要明媚的女孩子，为什么要委屈自己和他一起生活在世界的阴影里呢。

她应该向着朝阳，向着远方，接受鲜花和掌声。她应该找一个同样在阳光里长大的般配少年，而不是留在他身边，被迫地和他一起分享命运带来的伤疤。

他抓着林燃的手一点点放松，就在他颓然地想要彻底放开的时候，突然被林燃反握住了。

“你就不能主动一点吗？像我这样全校有名大校花，你一松手，可能就被别人抢跑了。你还不抓紧一点。”林燃拼命地用混不吝的语气掩饰着自己的紧张和害羞。

要不是怕人就这么跑了，她也鼓不起勇气说这样不要脸的的话。说到底她也是第一次谈恋爱，那些少女怀春的羞涩和懵懂她也都有，在恋人面前像纸一样一戳就破的脸皮她也有。

就算姜末也说了喜欢她的话，她也不觉得万事大吉。按照她对姜末的了解，如果她现在不主动，对面的那个人就会立刻缩回壳里，再也钓不出来了。

姜末握着林燃的手，目视前方，舒了长长的一口气。

他怕林燃答应，又怕林燃不答应。他不知道什么是最好的答案，只知道林燃的这个答复让他心情愉悦。他的一生很少有这样满足的时候，上一次还是在福利院里通过智力测验被杰克苏博士领养回去的时候。

对家庭的温暖的渴望让他连并不单纯的筛选条件都没有放在心上。

他需要很多很多的爱来填补，他怕自己会成吸附在林燃身上疯狂榨取情绪价值的吸血鬼。

可既然她不后退，那他当然也不会。

他沉静了两三分钟，就在林燃期待着他酝酿了这么久会说出一番惊天动地的肺腑之言的时候，这个人却让她的期待落了空。

他轻飘飘地说：“饿了吗？要不要吃饭？”

这句话像叹息，林燃听的模模糊糊，反应了一会才知道他说的是啥。

林燃被握住的手不老实地在姜末掌心里画着圈圈，她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外头看姜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