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感觉到背后束缚消失了的肖明明立刻捂住了自己鲜血喷涌的脖颈。他的动脉已经被割破了，没有救了，可他还是尽自己最后的努力让生命消失的慢一点。他回头看林燃，刚才还在禁锢自己，让自己一点反手之力都没有的人现在正躺在他流过血的地上不省人事。

滚烫的血一直刺激着肖明明的神经，他陷入了临死前的疯狂。

反正都要死了对吧，那大家就一起死吧。他的眼睛快要不聚焦了，眼前的景物都是模模糊糊的色块。他摸起刀的时候直接抓住了刀刃，割伤了自己的手。

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都是要死的。

他拿着刀跪起来，往林燃的方向移了两寸，神情狠辣地举起了刀。刀被他举过头顶，尖端直指林燃的心脏。

这个时候，任务结束的通知响了起来。姜末从后面冲上来，用脚尖踢飞了肖明明手里的短刀。

肖明明无声地倒下，尸体直挺挺地僵住，成为红色血泊里醒目的惊叹号。

姜末抱起林燃直接出了系统。他把她放到家里的床上，希望熟悉的环境能让她快点醒过来。

现在的天气已经不热了，但姜末的头上还是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肖明明举刀的时候，他的心就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无数的声音都告诉他不要插手，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可他还是动了。

他离林燃至少有五十米的距离，等任务结束的通知根本来不及。他在走第一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接受干扰任务进程的惩罚——被安在脑子里微型□□炸成肉沫。

姜末把刀踢掉，把林燃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心脏才落回到胸腔里。

他知道林燃没有受伤，昏迷只不过是过度应激反应下的一种表现形式。他把他带回了现实里的家，希望熟悉的环境能让她醒的快一点。

他把林燃放到床上，看着她陷在灰色被子里有些苍白的小脸，突然觉得自己的卧室有些生硬。

这个黑白分明，现代感十足的装修风格是他最喜欢的，但今天看，却好像不是特别适合人类生存。

太干净了，他心里想，像是摆在橱窗里的样板间，不像是有人生活的地方。

他去外面的厨房里拿出了两个熟的透红的石榴，一点点扒开，想用这种鲜艳的食物给这个房间增加一点色彩。

他想让房间变得柔软一些，这样就可以包住林燃，让她觉得这里也是接受她的。

林燃在姜末开始对第二个石榴下手的时候醒了过来。

她的第一句话就是问自己有没有杀人。

姜末脑海里想到了她在刀刃割开肖明明喉管，鲜血溅到手上的一瞬间就晕过去了的画面，有点不忍心再一次让她经历那样的心情，可是这件事她总是要走过的去，纠结再三，还是艰难地点下了头。

她不会忘记那个场面的，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件事不能成为她的心魔，一定要在最开始的时候就把事情说开。

果不其然，林燃看到他点头，就用双臂环着自己的膝盖，把头埋在里面，像一只折了翅膀的鸟。

姜末看着床上缩成一小团的人，眉头皱紧，唇线下抿。他想抱一抱她，让她不那么难过。可双手伸出去，怎么也找不到合适的位置。

她坚强地脊背谢绝了一切形式的关心，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姜末。”林燃把头埋在胳膊里，声音通过皮肉传出来，闷闷的。但仔细听是能听到里面隐藏的颤抖：“是我冲动了。如果我能再劝一劝他，说不定会有更和平的解决方式，他可能就不会死了。”

姜末沉默了一会，从床边的小凳子上站了起来，用修长白皙的的手指一点点把林燃头顶的长发理顺，温柔又坚定地说：“不是你的问题。任务公告说的很清楚了，你们一定要死一个。不是他，就会是你和阿乔，你没有错。”

他低下了头，微张的唇形像是刚刚叹完了一口气。

林燃把头从膝盖里抬起，眼睛又干又红，比熬了几天夜打游戏的网瘾少年还要憔悴。“你杀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