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青在食堂里说下那段预言没多久，便迎来了这一届学员入学以来第一次的分组对抗演习。

演习的地点就在韦小寒那次差点高空坠落的楼房附近。那一带有很多模拟真实环境的建筑，除了那栋废弃的六层楼，还有一个废弃的工厂、人形天桥，外加一个堆了杂物的仓库，还有很多的空集装箱、空箱子、废旧汽车，堆在广场空地和小巷。行走其中，仿佛置身某款游戏的实地现场。

演习对抗的双方都使用MP5微冲，每人60发空包弹，被射中躯干扣一分，被射中头部或躯干扣三分，被扣三分后退出比赛。限时两个半小时，时间到时，“幸存”人数多的一队获胜。时间到以前，“全歼”了对方全队，也可获胜。

这个演习同时考察枪法、身手、应变和团队配合，算是每年都会有的保留项目。

被分到了红队的郭圆毫不担心，主动冲在最前面。说起枪法，这届的学员里，没人能比得上他，韦小寒也不能。也许是过于顺遂，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和大部队失去了联系，一个人跑到了仓库里。

单打独斗还是很危险的，至少也要一个小组一起行动。郭圆对此心知肚明，他背靠着墙，一边观察周围的状况一边慢慢往仓库的后门挪。

“吱吖”声里，后门轻轻地被郭圆顶开了一条缝。他从缝隙里看了看外面，也是风平浪静。于是正要推开门出去，“噗”、“噗噗”连续三声，薄薄的木门上多出来几个冒烟的小孔，郭圆低头，睁大了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胸膛，那里，三个血窟窿正在往外冒血。为什么会有实弹？是谁？Ta想干什么？得通知队友。

带着这样的困惑不解和未能达成的愿望，郭圆俯身扑倒在木门上，临死之前，也未能闭上大睁的双眼。

红蓝分队是教练决定的，但是小组分组却是学员自由组合的。秦清青和韦小寒一早就觉得郭圆有可能也是高欣的目标，所以特地和他分在了一组。不料进入演习场地没多久，她们就被郭圆甩掉了，好不容易再找到的时候，对方却已经只是一具尸体了。

韦小寒弯下腰，将郭圆翻转过来，地上的血迹还没完全凝住，带着温度，胸膛的伤口都还有血在渗出，显然刚遇害不久。

秦清青查看着木门上的破洞，冷枪是从室外靠近木门的位置发射的，子弹穿过木门全部打进了郭圆的胸膛。

“她怎么会有实弹？”秦清青问道。

“大概从武器库偷的吧。”韦小寒站起来，而且肯定不止偷了这三颗。

秦清青的想法和她类似，“她应该会再下手的，黑气已经彻底融到她身体里了。”以至于秦清青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她身上的黑气了。

那么她再下手的对象……秦清青和韦小寒对视一眼。

“啊！”仓库的二楼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秦清青和韦小寒同时往叫声的方向看，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来了。

这个仓库与其说是两层，不如说是一层半。一楼特别高，只在大门一侧的顶上有一小块延伸出来的地方有个房间，作为监控室。要上楼，得沿着唯一一条靠墙的斜坡路上到另一侧墙壁，然后沿着墙边的窄道走过来。

监控室的窗口，一把□□已经架在了那里，只在窗户那儿露出一小截黑漆漆的枪口，正对着那条唯一上楼的路。枪身后，高欣单眼看着瞄具，脸上挂着古怪的笑容。

楼下很快有了动静，从后门那里传来开门的声音，一个人影迅速地窜进仓库里，借着箱子和杂物的掩护，曲曲折折，一点点朝上楼的路靠近。

果然是她！高欣的脸上现出狂喜的神色，食指搭上扳机。三、二、一！她正要扣下扳机的时候，头顶的后方突然有声轻响，她刚听到耳朵里，后背就被一个硬物狠狠砸中。射出去的子弹瞬间偏了方向，打在了通道旁的墙壁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高欣心中恼恨，然而不等她回头，又是一个重击敲在了她的胳膊上，□□脱手而出。

对方显然身手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