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让人看不太懂，似伤似怅，似枉然。没由来的，谢岑君心里一阵刺痛。

谢惜南语气很轻：“我第一次拿刀，杀的是大梁的皇子，也因此···死了很多人。”

只是轻轻一句话，谢岑君却从中嗅出了让人惊惧的腥风血雨的味道。

他知道谢惜南年幼时曾在大梁为质，而他回大周后，大梁在背后一力支持他，并把大梁唯一的公主都许配给了他。

所以他一直以为，谢惜南在大梁应该也过得不错的，好歹也是一国太子，待遇总不会太差。再加上他那样无法无天的性格，一看就是养尊处优娇惯出来的。

可事实，似乎不是这样？

谢岑君：“当年···”

谢惜南换上轻松些的语气：“不过这事谁都不知道，你也要帮我瞒着呀，不然走漏了风声，你爹我可就玩完了。”

这样的轻松欢快，太过刻意，谢岑君却只能叹气：“知道了，我不问了。”

这个人啊，他怕是再用一辈子，也吃不透了。

两人回了太子行宫，已经审问过一批人的近卫前来汇报情况。

末了，近卫略微奇怪道：“不过，这些叛军都说他们出发前，接到军师的命令，不能伤害太子殿下分毫。问具体为什么，又没人答得上来。”

谢惜南略一沉吟：“军师，那个叫褚功的？”

近卫：“正是。”

“之前抓的那个小头领，叫虞成虎的，他是不是提过这个军师。”谢惜南手指在桌面轻点，若有所思。

近卫道：“属下正是觉得这一点奇怪，之前虞成虎也提过军师，还有不能伤及太子殿下这一点。属下总觉得，对方军师似乎有所图谋。”

“难道是想效仿之前抓二皇子的计俩，故技重施？”谢岑君猜测道。

谢惜南哼道：“想得倒美，管他有什么图谋，打过去就知道了。哎，楼安和怎么样？”

“除了一直要见太子殿下，其他什么都不肯说。”

谢惜南微微皱眉：“在城门外还没说够么，他跟本殿还有什么话要叙旧？”

“想必当时被殿下一番慷慨陈词震慑的哑口无言，现在还觉得不甘心？”谢岑君打趣，惹来谢惜南冷眼以对。

谢惜南似乎不太愿意再见楼安和，他想了想，道：“你们能审就审，让萧统领也注意点他，看能不能问出点有用的东西。”

“你不去看看吗？”谢岑君问。

谢惜南没好气：“现在有什么好说的，等我把南境整顿好了，到时候不用我说，他自然能看到本殿跟他不一样的地方。”

其实还有一点，他现在面对楼安和，总感觉有点心虚。

近卫得了命令下去，谢惜南转而对谢岑君道：“你也准备准备，大概两天后我们就要出发了。”

“去哪，柳州？”谢岑君正色。

谢惜南点头，他一直想速战速决，首战告捷，也不准备再休养生息。

谢岑君奇怪：“怎么这么急，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你不懂，你只要乖乖照我说的去办就行。”谢惜南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却找不出是为什么，这种感觉让他越来越焦躁。

谢岑君没好气：“哦，是。”

当夜，谢惜南刚睡下，忽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谢惜南抚了抚心口，没好气的爬起来开门：“干嘛，有什么事明天···”

谢岑君一头撞进来，反手把门重重关上，神色凝重：“那个褚功，是个梁人。”

“说清楚些。”谢惜南神色陡变。

谢岑君拿出一张信纸，这纸张被折成小小一方，只有成年人拇指盖大，一看便是经过了特殊的转运途径。

谢惜南把信展开，脸色越发难看，直到看到其中一个名字，他终于忍耐不住，手上用力，将信纸捏成一团，半晌都说不出话。

“那个军师褚功，原名司褚功，和大梁丞相司家同源。探子仔细查探，浪费了不少时间才确定，这个人其实是大梁派来的奸细。”

谢岑君看谢惜南脸色难看的紧，很是担心，但是不得不问：“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