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中的孔子序被夙妍拉着往莲花涧的方向赶。

半路上，又下起了瓢泼大雨，山脚下的低洼处，雨水已经漫到小腿肚子，孔子序不知被什么东西拌了下，一头栽进了水坑里。

夙妍赶忙将孔子序拉起来，孔子序摔的晕头转向，夙妍再不敢带着孔子序走山脚下，拉着他沿着山坡附近的高处走。

等两人回到家门口时，两人都已经狼狈不堪，浑身上下不是泥就是水，孔子序的头发都已经湿透。

孔家的大门外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他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缩在孔家的大门口，看到打着雨伞的孔子序和夙妍回来，他马上站直了身体。

“小夫人，小少爷，你们回来了？”

夙妍见是虎子站在门外，他身上的衣服也让溅起来的雨水打湿了大半，夙妍赶快取出钥匙，一边开门，一边问虎子道：“下这么大的雨，你过来干什么？”

虎子道：“小夫人，你家东院里的驴和牛昨晚吵了一夜，我娘让我过来看看，你家昨晚是不是忘记喂牲口了？”

呃，这个夙妍确实忘记了，昨晚下起了大雨，下半夜又来了江匪，她忙着抓江匪，哪还能记得东院里还有牲口这回事。

夙妍尴尬道：“确实忘了，虎子，你今天过来，是你娘答应你来孔家做工了吗？”

虎子点头，“我娘答应了，她让我万事都听小夫人的。”

夙妍打开大门，道：“赶快进去吧，外面雨这么大，别着凉了，哎，对了，虎子，你家的草棚子漏雨吗？”

虎子犹犹豫豫，不敢开口。

夙妍见他神色就知道自己的猜对了，赵氏母子的住的那个草棚子风都挡不全，何况是这么大的雨。

三人进了孔家院子，夙妍让孔子序赶快去换衣服，夙妍走到东厢房的门口，房门和她出去的时候一样开着，她往屋里看了一眼，红雁此时还躺在床上，四仰八叉地看着屋里的房梁。

夙妍皱眉，道：“红雁，起来喂牲口，听到没有。”

红雁听到夙妍的声音，一骨碌爬起来，她没来得及问夙妍给她喝的那碗清水里，到底放了什么东西，夙妍已经从门口消失了。

夙妍带着虎子来到西屋，虎子站在门口迟疑着不敢进去，夙妍无奈，从孔子序的旧衣服里挑出一件小号的，提给虎子道，“这件衣服你先换了穿上。”

虎子后退一步，小少爷的衣服他怎么敢接，就算是旧的，也不是他能穿的。

夙妍道：“你现在是孔家的长工了，代表的是孔家的颜面，你穿的破破烂烂让别人怎么想？”

虎子小声道：“我不能要小少爷的衣服，我娘会骂我的。”

“你就说是我让你穿的，她不会骂你的。”夙妍把孔子序的旧衣服塞到虎子的怀里，道：“你娘现在可以走路吗？”

虎子抱着孔子序的衣服，不解地看着夙妍，他不明白夙妍问他娘可不可以走路干吗？

夙妍道：“你家的草棚子太破了，修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孔家后院还有空屋子，你跟你娘说，让她先搬过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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