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合，我刚刚给你弟发光讯了，他应该很快过来，你先出去。”杜路垂下头在秦合耳边低声说道。

他脸色十分难看，刚刚划开透明球那一下似乎耗尽了他所有力气，现在站着都是强弩之末。

“欲姐小事而已，你非要把这件事搞这么难看？”他暗暗推了一把秦合，脸上挂了个满不在乎的笑容，“到时候我玩腻了把他让给你就是了，你想玩什么——患者，狩猎，海陆空作战玩烂都行，非要今天吗？这么败兴？”

杜路留着一头显灰的齐肩长发，长长的刘海把一双漫不经心的眼睛藏在下面，身高居中面容平平无奇。浑身上下唯一的装饰品就是串手链，除却一身战斗力不可忽视的腱子肉，看起来没什么威慑力。

欲姐？

看来是那位性别女义体的男的特殊癖好人士。

牛白翻了白眼。

“前天不行，昨天不行，明天不行，后天不行，这四天都不行，所以……”那被称为“欲姐”的小个子男人完全没把杜路放在眼里，“我就今天比较行。”

“你不怕我喊传教营的兄弟来你这砸场子？”软的不行，杜路声音冷了下来准备来硬的。

“赶快走！”见背后的秦合还不动杜路焦急地又推了推他。

“不走不走！”意识到事情走向出了问题，秦合贴在他背上声音里带了点哭腔，“我走了你怎么办！”

“怎么，烂人之间也有真情，也有真爱？”牛白在旁边冷不丁地冷嘲了一句。

欲姐兴致勃勃地在旁边看着这种情侣相惜的戏码。

“你别在这碍手碍脚的！”杜路提高了声音脸上多了丝不耐，“这次本来就是你非要跟上！你要是出事了你弟又得怪我！”

“你……你……”被凶了一下，秦合抬起脸看着他脸上满是委屈，“你总是……总是……”

“好好好，我错了，小秦宝贝，他们刚刚打的针里下了药我现在保护不好你，我不想你受伤。”见他情绪不对，杜路懒得纠结赶紧放柔声音，“你听话，你出去找到你弟让他来救我好不好？嗯？”

“玩够了吗？轮到我了吗？”欲姐好笑地打断了两人，“搞得像是说跑就能跑一样。”

“你真以为谁怕你那传教士身份啊？一群只知道吃的肥猪臭蛆，”欲姐绕到杜路背后准备拉住秦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来我们这里玩这么开的事要是被上报了……”

他没把话说完，剩下的是想让杜路自己领会。

见瑟缩在杜路背后的秦合躲开自己的手，欲姐势在必得的冷笑了一下，懒洋洋伸着手站在那里示意他自己主动牵上来。

牛白看得反胃，但还是一言不发地冷眼继续看下去。

三个人没有任何一个肯让一步，但杜路和秦合明显处于不利之地，气氛焦灼。

“欲姐——！”

门口突然传来了一道年纪不轻的女声。

众人循声望去——一个体型微微有些发福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三人旁边。

周围彩灯迷乱也遮不住她的蜡黄面色。

中年女人浑身是汗一脸苦相，一身教区免费发放的粗毛衣服，因为年近中年营养也不怎么跟得上，浑身消瘦，和周围的繁华显得格格不入。

“李依，秦宜的妈，工柴，死时43岁，乐区种植工。”牛白自言自语。

她一边介绍一边若有若无地将目光投向秦宜——没看到人。

心里一惊，牛白目光往下一扫才看到他。

秦宜没哭，没说话，也没解释，只是捂着耳朵背对众人蹲在了地上。

……不太对劲。

她皱了皱眉头。

“诶诶欲姐，不好意思啊欲姐。”这边满脸讨好之色的李依慢慢走进了三人无声的硝烟圈里：“我们家小合不太懂事，我们给你赔罪了哈，这，这是我们家的小小心意。”

李依手里捧着一枝花瓣硕大，花芯饱满，花茎上长满尖刺的巨嘴红花，那花的根须沾着泥土还在缓慢地扭曲中——显然还活着。

新鲜的糖花，生长在野猎区，不多见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