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次的双率。”云如之的事情轮不到自己置噱，秦宜更想知道这次狩猎有多人没能回来。

“战损8.3。”安加答，他比秦宜醒得早，已经获悉了这次狩猎情况：“确认死亡两名，0305892，8000053，成功回收信仰器的十三名。”

8.3！

秦宜被这数字惊得心里狠狠一跳。

平常大猎几千传教士参加，信仰器没能回收，确认完全死亡的状况都相当罕见，正常情况战损率也只在0.005左右。这次不过一百八十一人就有两位确认死亡，战损率足足有8.3！可以说这次损失相当相当惨重。

“8.3，8.3……你都做到那地步了。”安加都已经走到生能耗尽的地步了，却还是死了这么多人，秦宜喃喃念着这个数字忍不住叹气。

“0305892……强攻组。”

“8000053……中士。”

他把这两位确认死亡的传教士编号在嘴里又嚼了一遍，传教营的编号前缀都有意义，通过编号几乎立马就可以悉知每个传教士隶属于哪个组是什么身份：“8000053……中士？！怎么会有一个中士？！”

要知道整个教区传教中士都只有凤毛麟角刚刚93个！每次损失一个中士都是相当惨重的损失，这还是秦宜加入传教营以来第一次听说传教中士折损在狩猎里！

“他们！”不指望从来不记名字的安加，他急急看向牛白：“小白姐他们两叫什么名字？”

“叫……”

“中士叫金可。”

牛白将将开口，不知什么时候走出来的云如之截断话头替她答了秦宜的问题。

他两边白生生又娇嫩的脸颊被云灵之毫不手软的力度扇得高高肿起，漂亮的猫瞳眼尾红得有如要滴泪。明明看起来是有点可怜又有点滑稽的，但在场显然没有一个人觉得心疼或好笑。

“她能控制石头，为了救人本来就把生能用光了，然后知道了你和安加都被困在下面，又联系不上云如之。”牛白寒声补充：“透支竭力而死，信仰器被山崩的石头碾碎了收不回来。”

金可，安加手下的传教中士。

她虽然沉默寡言，但不过二十三四岁，年纪轻轻却相当沉着冷静。就算不爱言辞，因为接触禁令秦宜没来得及和她接触几次，但他知道安加自己，连同和手下的传教中士们也都相当关照金可。

金可稳重带队，向安加报备狩猎情况的模样还历历在目，秦宜张了张嘴又有点哑口无言。

“……另一个呢？”他问。

“格利亚。”云如之答。

“格利亚？！！”听到这个名字心里翻起惊涛骇浪，秦宜甚至希望自己是听错了，他颤着声音再次追问：“哪个格利亚？！是那个……那个格利亚吗？！”

“是，是那个格利亚。”牛白打碎了他最后一丝幻想：“哈迪他妈。”末了还残忍地补充道：“信仰器是她养子送来的，也已经粉碎了，无法回收。”

十天。

格利亚说十天后就带哈迪回来教区。

从她带着恢复成人的哈迪离开，到秦宜被困住到现在醒过来，已经二十五天近一个月了，回来的却只有一个粉碎的信仰器。

他怔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骗我……”秦宜颓然地捂住脸：“又骗我……”

见他这副模样大致能猜到发生了什么的牛白拍了拍他的肩。云如之一言不发，肿成猪头的脸上也自然看不出什么表情。云灵之背影冷厉地出了病房便径直离开了，连看都没有再看云如之。

“她答应了你什么？”一直在若有若无碰着他断腿的安加突然问了一句。

“她答应了我会……”秦宜下意识回答：“啊……”他又顿了顿：“她答应我回来就认我做干儿子来着。”

“嗤，”云如之突然笑了一下：“没事，你已经有我这个干爷爷了。”

虽然语气里全是调笑，表情也在故作平常的那种玩世不恭的邪气，但秦宜一抬头看去——只能看到他从眉眼之间透露出来的苦气。

云如之眼睛里分明在哭。

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