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捏他的脸颊：“你敢。”

真好，久违的俏皮模样。

两人不舍地回了各自房间。

陆淼在房间内转来转去，实在无法平复激动的心情，又敲响程燃的房门，借口给她送干毛巾，赖着不走：“我帮你擦吧。我动作很轻的。”

她不理，他强取豪夺，只得乖乖听话，任他摆布。

他珍惜她的每一根发丝，动作果然很轻。

暧昧的气氛在昏黄的灯光下蔓延，他看着一滴水珠顺着她的发丝落进她白皙的领口，再滑向下。

他的喉结蠕动：

“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

她害羞地重重点头。

他总算放下心来：“可不可以不要让我等太久？”

程燃偷偷笑：“看心情。”

“你比我坏。”

“吼——”她发出可爱的声音。

他突然从背后抱住她，咬了一下她的耳垂：“不过，我喜欢。”

程燃用手肘向后顶。

他吃痛故意倒向她的床，顺手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

木藤编制的床发出吱呀的声音，他们的呼吸都变得粗重。

幸好门外传来人声，同住的秦青采访结束回来。

程燃推开陆淼，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来人见陆总在，都识趣地收了唉声叹气的抱怨。

陆总心情大好：“大家都辛苦了，回海城我请客吃大餐。”

同事们的疲惫消了大半。

他朝程燃挤了个媚眼，一本正经地跟大家说：“就不打扰了，大家都早点休息。”

好像在打地下游击战。

人都散去后，秦青八卦地问程燃：“陆总怎么会来我们房间？”

程燃指了指床上，不自然地说：“来送毛巾。”

“天呢，陆总竟然给员工送毛巾，这可是个大新闻啊。我以前可怕他了，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就给留下了心理阴影。”

“嗯？”程燃好奇。

“他要求可严格了。也就是你来公司的前一天，老连让我给他送一份材料到楼下，我恰好中途接了一个电话，就慢了几分钟。我一开始不知道是送给陆总，不然我哪敢怠慢。陆总的车窗落下的那一刻，你知道我看到什么了吗？明明是一张很帅的脸，眼睛却都是杀气，是要杀人的那种杀气，你不会懂的，就像刚从地狱走出的要索我小命的阎罗，我差点吓尿。”

秦青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仿佛还有些后怕。

程燃从未见过陆淼这个样子，她还真想见识一下。

临睡前，收到左泉的短信，他说等着她回去，多久都等。

程燃摸了摸被陆淼咬过的耳垂，余热未消。

想到他说，可不可以不要让他等那么久。

她更加决心要与左泉说清楚。她现在深刻体会到什么是男女之间的爱，它会让你自卑，让你不安，又让你无法抗拒，让你勇敢。

她确信自己不爱左泉。如果她曾经让他产生过错觉，或者曾经对他有过错觉，她愿意为此付出代价。

但是，她必须听从内心，对他的求婚说“不”。在一切都还没有变得更糟之前，停止。

隔壁的房间里传来老连夸张的笑声，不知道他又在开什么玩笑，只是屏住呼吸，也没有捕捉到陆淼的声音，他是太累了，又睡着了吗。

这样想着，嘴角竟不自觉浮现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