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和时辛连是在一天午后离的婚，柳芸走前知会了时渡一声，时渡只是“哦”了一声，过了会儿又说，“和我没关系的事情，就不用告诉我了。”

柳芸站在原地，看着时渡安安静静的模样，想起来小的时候时渡特别喜欢跟在时辛连的身后，长着双臂求抱，那个时候柳芸开玩笑说时渡只喜欢爸爸，不喜欢妈妈。

时渡见她没动，提醒她说，“你要迟到了。”

柳芸回过神来，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有些犹豫地问他一会儿打算去做什么。

时渡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图，说道，“在家，不然和男人私奔吗？”

柳芸走了以后，时渡在房间里坐了一会儿，然后换了身衣服往外走，出门打车不到半个小时就到了时辛连房子的门口。

在家？

时渡笑了声，他是傻子才会老老实实地在家里待着。

时渡上次来过，这里的阿姨对他有印象，一见到他脸就垮了下来。

“阿姨，这回人在了吧，”时渡说，“叫他出来见我。”

阿姨缩回头去，没过多久宋云渚便出现了，刚开了门就被时渡拽着衣领压到了墙边。

“瘦了，”时渡抱着他，额头抵在宋云渚的肩上，“时辛连不会欺负你了吧？”

他是真的想他。

宋云渚身上有种淡淡的清香，和以往一样，让人安心。

宋云渚一时没说话，一片寂静中，他听见自己的心怦怦跳着。

“没有，”他慢慢开口，手搭上时渡的肩膀，“松开，别和我撒娇。”

时渡听话松了手，目光在宋云渚脸上流连，“哥，你知道我要来的吧，所以在这里等着。”

宋云渚的手还抓着他，手下的骨头硌人。

哪里是他瘦了，分明是时渡瘦了不少。

他那天见萧晴的时候，看见他了，坐在出租车里，一脸茫然。

他从未在时渡脸上看到过这样的表情。

那时他想，这就结束了吧。

现在时渡又站在他面前，神情和以前一模一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他依旧那么一副依赖与天真的样子叫他哥。

时渡看着宋云渚的喉结动了动，再一抬眼，撞进宋云渚黑沉沉的眸子里，那目光太深沉太复杂，可那眼睛又太明亮，一盏灯似的。

时渡愣了下，一张嘴，便被人擒住了唇角，堵得他说不出话来。

几日的郁结，因为宋云渚的一个举动突然消散，时渡恍惚地想他这人以后一定是个耳根子软的，受不了枕边风，他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这吻短暂，像是极力克制住了，才勘堪结束。

宋云渚仰头回过神来，想要收回放在时渡肩上的手，却被时渡摁住了。

摁着宋云渚的指骨，时渡问他，“宋云渚，你不和我解释一下吗？”

指尖发烫，宋云渚垂眼看着，淡淡问道，“解释什么？”

“萧晴。”

时渡本想说你女朋友，话到嘴边又觉得心里厌恶，就只好叫她的名字。

“我不信，你能看得上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