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这么肯定？

与金霏的胸有成竹正相反，孟鹤堂心里直打鼓，难不成...

不知是茶楼冷气开得太足，还是被脑子里刚冒出来的点子吓了一跳，孟鹤堂不禁打了个寒战。

他自觉这法子见不得光，便跟做贼似的瞧着四下无人，手背挡着嘴，只敢用气口问金霏和陈曦：“难不成...要找托儿？”

这话听得金霏和陈曦目瞪口呆，齐声否认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想到哪儿去啦！那些个弄虚作假的事儿，我们肯定是不碰不沾的。况且花这冤枉钱干啥？参加个比赛一分没捞着不说，还得搭进去俩月工资，这万一砸了自己的招牌，也太亏了。”

周九良眨巴几下眼睛，试探开口：“那...拉亲戚朋友去看？提前告诉他们怎么选？”

“这不还是找托儿骗人么？”陈曦耸了耸肩，笑着反问，显得颇为无奈。

说得也是，孟鹤堂和周九良相互看了眼对方，手捧茶杯，不再吭声。

主要自己也想不出来到底还有什么办法，能够做到百分百的万无一失了。

以前不论是看电视，读报纸，还是玩手机，形形色色各式各样的比赛和投票，好像都在告诉孟鹤堂和周九良——“钱可以解决绝大部分的事情”。

毕竟“有钱能使鬼推磨”，话糙理不糙，什么时候都受用得很。

若是再来多些，别说鬼推磨，原地不动的千斤石碾都能自己长出脚丫子，一溜火花带闪电，指哪儿跑哪儿。

“你俩别再瞎猜啦，我和曦哥不会做假的。”金霏向前倾着身子，抬起胳膊，朝孟鹤堂和周九良空洞出神的双眼挥挥手，笑了笑，边说边给对面二人续了新茶，暗道再不把他俩的思维拽回来，估计这会都要飘到外太空了。

他抓了把花生，食指和拇指夹住果子缝，巧劲儿一捏，“啪”，在人不多的茶馆里，这声音格外清脆响亮。

“不知道你们德云社那边有没有这种情况，我们铺子这段时间里，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

“是什么？”孟鹤堂和周九良提起了精神，好奇问道。

“给你们举个例子吧。”

搓掉外面剌嗓子的暗红皮衣，金霏将花生放入口中，边嚼边说：

“以前吧...我们在台上入错活，忘词什么的，那都是很严重的舞台事故。观众对这个也是特别严，毕竟人家花钱是来听你相声的，又不是来当老师先生，帮你挑错儿的。”

“确实，我们那也是这样，舞台事故是大事，可不能马虎。”孟鹤堂点点头，表示很难不认同，周九良也附和说道：“郭老师狠抓我们基本功，而且出了岔子，栾师哥罚我们，也罚得特厉害。”

“可是这段时间，我和曦哥就发现，观众他们变了。”金霏撇了撇嘴，满口香的白胖子也掩盖不住内心的苦涩。

“变了？”孟鹤堂想起了那年和九良在小园子后台商量改活的事，“变年轻了？这个我和九良也发现了。”

“年轻是好的，可是还有比这更严重的。”靠在椅背上的陈曦摇了摇头，挽着胳膊，接过金曦的话，继续说着：

“他们口味多少也有些变了，就爱看你出错，使怪相。说句难听的，你就上台搬个凳子在那坐着，吃面噎着了，喝水呛着了，他们都能乐得跟什么似的。没人在乎你的贯口背没背下来，背错了反而比包袱效果还好，也没人管你的腿子活怎么样，这本是件很严肃的事，现在却成了最惹人哄笑的地方。”

“这就导致我们这儿的年轻小娃娃，已经不怎么去在乎底子基本功了，就天天想着怎么迎合观众，逗他们笑，逗他们乐，但他们确实很吃这一套，反而那些正式八经儿的传统活就没什么人看了。”金霏轻叹口气，无奈笑了笑，他托着下巴，喃喃说道：

“其实这挺矛盾的，我们本来就是给别人逗乐解闷儿的，但现在好像走偏了...我和曦哥是又轴又倔，就要靠实打实的相声，而不是这些偏方。”

陈曦伸出手，指背轻触瓷杯，便端起已晾至温热的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