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去打架，比人数多那叫什么事儿…”

嘴上没占着多少便宜的孟鹤堂撇了撇嘴，琢磨去哪找补才能把面子要回来。

有了！

“你没听那谁，那谁…”属耗子的他撂爪就忘，大脑一时宕机的孟鹤堂愣是没想起来人家叫什么，不过也无所谓，问题不大，“就…那谁说过嘛！真理掌握在少数人手中滴~”

说完，他摸着下巴，意味深长地看了周九良一眼，随后便转过身，双手不停地捣腾，忙活得很。

“我们就是那拨少数人。”他说，“你，我，金霏，陈曦，德云社，还有白桃她们四位。”

周九良耳朵贴在猫肚皮上，轻轻点了点头，感觉孟哥说得确实是那么回事儿。

他将白猫往怀里又送了些，目光投向孟鹤堂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嗐，我其实是挺希望他们头一回就选相声…”

深藏于海底的潜意识告诉他，貌似只有这样才能说明很多很多人的努力没有白费，相声真的还在延续，还在传承。

而不是通过短时间的激励和振奋把情绪推向顶峰，

再凭着一时高涨的情怀热枕去迎接第二道选择题。

相声可以改，可以创。

但不可毁其根骨，不可乱其溯源，

不可误他人看客，不可扰自我本心。

“谁不想呢。”孟鹤堂转过身，嘴角划过一丝无奈，“但是这次不行。”

周九良一眼就看到他手里的台本：“哥不睡了？”

“我再看看，一会就睡。”

周九良顿了顿，抬手指向孟鹤堂身后的另一本：

“那把我的那份儿递给我。”

“你不是困了？”孟鹤堂疑惑道。

“诶呀...你就给我呗。”周九良干笑几声，“再来根笔。”

他终于舍得坐起来，拿着被自己折磨得不成猫形的玩偶，揉了揉，又拍了拍，选了个合适的角度，又舒舒服服地趴了上去。

“咋？你要陪我？”孟鹤堂坏笑着揶揄。

“怎么？不可以？”周九良咧起嘴角，用同样“不怀好意”的方式回敬，“咱俩可是搭档。”

孟鹤堂挽着胳膊，用下巴尖尖儿冲着周九良说道：“行，搭档，看你这位搭档能熬到什么时候。”

说着，孟鹤堂把台本摊在床上，盘腿坐稳，伸手向后够着枕头旁边的垂耳兔，掖到怀里，把自己撑了起来，手中握着刚刚夹在耳后的钢笔，自顾自地翻看着，并不想理睬隔壁哈欠连天的老搭档。

台本对孟鹤堂有种莫名的吸引力，每次看都有新收获。

再加上金霏和陈曦一下午细致入微的剖释，就更加着魔，更加痴迷。

一页页翻过已经没多少空白地方的台词，他想，如果再多给些时间，这活，会像腾飞巨龙，冲破禁锢牢笼，直上九霄。

他默念着和九良的对白，见缝插针地标注。

不知读到哪里，孟鹤堂微微皱了皱眉，寻了个空挡，歪歪扭扭记下了几个字——

“提醒自己要扶着桌子。”

写完，又歪头想了想，提笔补了个大黑框，旁边添了几个五角星。

——“啪”——

这声响把孟鹤堂吓了一跳。

转头看，原来这家伙还是撑不住睡着了。

“这小东西...本来就困，还跟我在这儿犟...”孟鹤堂看着熟睡的周九良，无奈扶额，心想还得我来收拾你这铺排的摊子。

他悄悄踮过去，轻手轻脚地帮周九良压着的白猫玩偶解脱出来，把快被压扁的脸恢复原样，重新放回九良枕边。

掖好被角之后，才有空捡起掉在地上的台本子。

轻呼气儿，吹走沾带的灰尘，孟鹤堂看见扉页有一朵墨痕未干的小牡丹花。

“呦呵，合着你一眼没看。”

孟鹤堂瞄了眼呼呼大睡的周九良，目光又转向这朵小花儿，笑了笑，心说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还学会画画了...

“画得还挺像是那么回事儿的。”

他瞧着牡丹墨痕尚未干透，索性摊开着本子晾在桌上。

孟鹤堂抬起指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