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后颈直向下延伸，方冗几乎是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视线却转向另一个方向。

原来是徐成於把他的头拨向了另一侧，那个方向，正对着图书馆。

操场上的情形一览无余。

方冗一点一点的睁大了眼，一脸的不敢置信，自然也没有感受到脸侧的凉意一点点淡去，徐成於定定地看着他的侧脸许久，才将视线转移过去。

遥远的地方，操场上的一角，方才站在天井中的两人正站在那里，没有言语没有动作，面对着各自。

方冗惊了，此时也不去在意别的什么，问道：“这......怎么可能，徐成於，你看到他们过去了吗”

“没有”徐成於皱眉，“他们是突然出现的，从天井到操场的这段距离，我没有看到他们走过去”

方冗：“我们要过去看看他们吗？”

“不”徐成於摇头，“如果现在过去，不排除会有被拉进去的风险，你仔细想想，从分别到相遇这段时间，他们一定是遇到契机了，我们也有可能会遇上自己的......所以保险起见”他转身就走向前方艺术楼，“我们赶紧先去艺术楼，教学楼不安全，没人能有把握每次都从场里平安出来”

方冗随后跟上，仍看着远处冯霖和霍泽董二人：“也对，但就把他们丢在那里，不会出问题吧？”

“有问题也得变成没问题”徐成於侧头看着二人忽然盘腿坐下，“看这样应该是没问题，至于怎么出‘场’就得看他们自己”他喃喃自语，“这种能力要自己后天培养，走吧，时间不多，草草看过艺术楼还是可以的”

方冗还是些许不放心，但是徐成於的话又实在有理，只默默跟在身后，低头再次看了时间

16：14

整整过去十分钟

....................

“他妈的，我们不就在操场么.....”

冯霖逐渐烦躁，却见霍泽董是一副老僧入定，两手放在膝上，闭着眼

“我说哥.....已经六点了，该走了吧”

霍泽董闻言抬起眼皮，瞅了冯霖一眼：“嘘—你没看到我在干什么吗”

“你在干什么？”

“我在思考”

冯霖一脸哗了狗：“不是说了六点整集合吗，去校门口啊，还有你怎么不电话联系？.....思条铁？”

见冯霖絮絮叨叨的还想说，霍泽董立即打断：“你先别吵，我在检讨反思自己，我现在就想徐成於真是个人才，说的真对”

冯霖：“啥？？？”

霍泽董一脸淡然：“我现在仔细想啊...第一，见到傀别慌，学他们姿势正面怼，这一点我应该向方冗学习；第二，遇事别慌冷静思考，这一点我俩都没做到，但是你这个傻子居然在事后比我还冷静…这让我感到很挫败”

冯霖：“.........”感觉有被冒犯到

“然后第三，实在冷静不下来，赶紧找个地儿坐下来静一静.....嗯.....就会有不同的收获，我现在感觉我平静多了，而且可以一挑三了，而且......”他话戛然而止，笑眯眯转头看向冯霖，那一刻冯霖只觉得他像极了某人，“你还没发现吗，我们在‘场’里”

“是不是感觉过了很长时间？这个时候还相信时间？”

“怎么可能！”冯霖立刻就想站起来，霍泽董立即出手阻拦

“你先别惊讶，也坐着别动，你现在给我仔细想，哪里有不对，契机在哪里”

冯霖于是抬头看天，又低头看手机

六点整的天晚霞血红，从西边太阳即将落下的地方再向远处的浅红过渡，红的刺眼，颜色一点点加深。却看不见丝毫的云层叠加，chiluo裸的就像是剥去了皮肤下裸露出的血肉。

一条一条莫名的红痕如同附在肌腱和骨头上的韧带。

冯霖看得入神，一下子回过神就想干呕，霍泽董伸手扯了他一下

“行了别看了，知道就行了，学我多好闭目养神，现在想怎么出去”

冯霖低下头直喘：“我他妈的，这简直......你是怎么发现的”

霍泽董又瞅了他一眼：“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