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袖中湿凉的绿牡丹，心生可惜，大概文人对花的怜惜陛下理解不到？又或是陛下觉得‘花开堪折直须折’？

何殊若有所思，亓为吩咐人取来一脱盘，把刚才的菊花放在托盘上，小声吩咐几句

何殊好奇“陛下要做什么？”

亓为神秘“用另一种方法将这朵花永远保存下来。”

何殊“臣，拭目以待。”

两人聊着聊着，又黏黏糊糊起来，袖中的手早不知什么时候牵在了一起，何殊温顺附和任他牵着，亓为讲话大开大合，心神却是一直在身边人身上，暧昧又拘谨收敛，彼此都在小心试探，直到有百分之九十九把握才敢再进一步，过分的谨慎是因为对一个人过度的在乎。

长监远远跟着叹息“这是没完了……”

何师眼神晦暗，继而冷冷一笑，不以为意

“师傅，要准备糕点吗？”

长监摇头“不用，侍书不喜甜食。”

“……”

北邙山

夏昌依照约定驾车来到了怀旌口中的山头

稀稀落落几户人家，远处是起起伏伏的山岭，据他所知北邙山上有野匪，可不是登山的好去处。

怀旌撩起马车车帘，夏昌向后瞥了一眼，问道

“说吧坏刻薄，来这里做什么？可别说什么登高望远，跑上百里登高望远，你是有多闲啊。”

怀旌下马车“何殊籍贯就是这北邙山吧。”

怀旌迈步向前，夏昌倚着箱门挥着马鞭，驱马跟随

“你要查何殊？他有什么好查的。”

想了一会儿夏大少爷又否定

“你不是要查何殊，你是要查何侍郎吧？”

怀旌既没承认又没否认

“何以见得？”

夏昌抱臂轻哼

“你这无利不早起的性子，查何殊能带给你什么利益，也只有何侍郎，你看他不顺眼想扳倒他也在情理之中”他进一步猜测“你和何殊联手了，只有这样借助何殊接触皇帝的便利，你的利益才能最大化。”

怀旌面无表情“你不惊讶？”

夏昌嗤笑“我有什么好惊讶的，不就是何殊要对何守覃动手吗，他十岁离家，完全不像别人对家有眷恋，竹舍求学五年他回家的次数只手可数，他对何守覃的态度，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之间的恩怨，但父子堰墙，兄弟反目我见多了去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这不也正是你把我叫上的原因吗？有什么比一个太尉做枪头更好使？”

怀旌看向夏昌，眼里多了几分欣赏，反观那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明明心生得意偏要夸张的搓着胳膊表现出恶寒

“你不用这么仰慕我，本少爷知道自己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聪明伶俐！”

说着还向他挑了挑眉，张扬又得意

怀旌回过头目视前方，紧了紧身上的大氅

“你看错了，我是在欣慰你终于长了点儿脑子，那不叫仰慕，叫关爱傻子。”

夏昌气性忽起，冷哼警告“刻薄，有些事本少爷可不白给你做，做人总要学会让步。”

那张潇洒不羁的脸兀一严肃失去了亲和的假象，眉峰忽厉三分嘲，疏离又强势

怀旌早已做好准备“户部尚书的目的作为交换。”

夏昌鄙视“你是说他召本大爷入户部还不加为难的目的吗？”

“你还真以为本少爷狗屁不通啊，他户部的账本都漏成筛子了，想让本少爷做替罪羔羊，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这倒是让怀旌惊讶，高看了夏昌几分，这夏大公子平时吊儿郎当被他几番利用也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今天突一发难，怀旌发现还真没什么可以制约夏昌的。

夏昌嘴角飞扬“本少爷这次可以帮你，条件是你欠本少爷一个人情，怎么样？”

怀旌把头埋入羽领，没说可也没说不可

“人情，可不好还。”

夏昌哈哈一笑，扬鞭催马将怀旌甩在身后

“放心，一定让你还的上！”

怀旌也不开口挽留，一路踩着地上的车轮印寻了过去，一处青砖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