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林居士愕然，冯清的反抗让从未被忤逆过的他不敢置信

“你……你在对我说话？！”

大庭广众下来自亲生父亲的指责，人人以为冯清会服软，然后被青林居士打的抱头鼠窜又或鬼哭狼嚎，然后忏悔发誓，古往今来无一例外，除非悖德。

冯清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在众人怪异的指指点点下他深吸一口气压住冲动，好声好气解释

“清是二品大员，身着官袍代表的是我朝的脸面，怎可以在市井中随意下跪。”

“父亲，入家门吧，我们父子两个人的私事，不宜在外人面前敞开，回家清褪了官袍，不管您让我跪搓衣板，还是要负荆请罪，任打任骂任罚。”

百姓心中的怪异感消除，明事理的人也跟着劝解

“老人家，这尚书大人说的也对，父子哪有隔夜仇，回家门一关，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

“就是，大人今天要是在这大街上跪了，以后还怎么面对属下吗！”

“对对对，老人家就进去吧。”

零零散散几声劝解，冯清眸子一弯作揖感谢

“谢过诸位，这几日流言是本官私德有亏，但清时刻谨记为官之道，励志造福百姓，清自认上任以来兢兢业业从未敢懈怠，‘名工巧匠’一直在选取工匠大师，欢迎诸位随时加入！”

若有若无一带唤起了众人记忆，冯清上任不久，被皇帝交于重任‘名工巧匠’传遍大江南北可见其办事章法，官贤有能，只凭借几句似是而非的流言就要否定他为官的能力？

青林居士深深看了他一眼，脸色难看。

“父亲，请吧。”冯清侧身半转，六品员外郎的府邸门窄而低，堪堪两人宽，大门示尊卑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这样的小门多的是，青林居士却被刺激的不轻。

“你就这样自甘堕落？！你是男子！还是二品大员！他呢？！六品小官蜗居在这种地方，你还要热脸贴冷屁股自荐？！”

“你……你！”青林居士一顿训斥，转脸又被冯清云淡风轻的模样激的发狂，要不是围着这么多人，他已经请了家法。

周围人全静下来了。

冯清脸色平静，一点也不像是被揭穿了见不得人的癖好般恼羞成怒，他平声反问

“父亲这是不打算入家门了？”

青林居士甩袖：“我耻于入！”

冯清忽然拍手，规律而缓慢的几节掌声突兀惑人，他半是赞叹半是怅惋，语气低柔讲故事般娓娓道来

“父亲是个重名声的人，洁身自好不与俗人同流合污，一生收弟子上百，不愧桃李满天下的美名，乱世之中不知有多少隐于幕后的无名者为父亲的弟子，他们或留于史书，或留于人口，或留于诗书，无一怀才不遇。”

青林居士怒气被他的话语打消几分

“你想说什么？”

“父亲生气是因为我擅自出山，还是因为流言蜚语辱没了您老人家的名声，觉得我丢人？”

温和无害的语气，语言内容却刺人

青林居士顿又冷了脸，冯清看着他脸色变幻只觉好笑。

“您的弟子无一不怀才不遇，您无愧于天地，无愧于弟子，无愧于自己，那我呢？”

青林居士不敢置信

“你觉得老夫愧于你？！”

围观的百姓又是一阵骚动。

冯清带出了一点鼻音

“您一直教导我洁身自好少年存壮志，您教我读诗让我知礼明仪，教我读史让我存凌云志，教我兵法百家杂学让我绸缪羽翼丰满，待我打算一展宏图抱负却又将我困于囹圄，我十八岁通百家，棋战大儒，兵法比鼻祖自认不逊色于任何人，生而逢时一腔热血抱负一身惊世之才却被藏了十年！”

“所有的师弟都下山了，只有我被遗忘被幽禁在方圆十里的竹林，陪着您最爱的清风明月，孤山野林，十年，时至今日，我已近而立却寸功未建，一事无成！”

冯清情绪激动他看着下面不敢置信的父亲质问

“林度，金仪，秦简，黄三郎，云天青，傅无挫等等一百余人，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