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清弯弯唇角，何守覃这样他反而安心了，未知永远比已知可怕，不管朝堂上别人如何，他慢悠悠抬头语气傲然天成

“何大人要慎言。”

其他官员退避锋芒，这是新旧势力交替之争，经历了乱世洗礼敢参与的人不多，因为新皇明显偏袒冯清六人，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家心知肚明。

冯清就站在何守覃左前方，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让他迫不及待发动攻势，立刻将他们撕碎，狮子的地盘不允许鬣狗践踏！

何守覃胸有成竹“求陛下做主！”

自古以来父告子，子告父皆为伦理之大动荡，何守覃敢在皇帝面前以父亲的身份状告何殊，必定是为了把何殊置于死地！

亓为：“说。”

何守覃上呈两封信，亓为展开，宣纸泛黄，字迹老旧，他忽然瞪大眼睛，长监斗胆伸了伸脖子，看到字迹的刹那也是一愣，再看何守覃神色怪异。

亓为又展开另外一封，仔细比对，运笔捺势浑然天成确为一人所写，指尖紧了紧，压着声沉稳道

“这就是民间传言的两封密信？”

何守覃面带愧色

“这是何殊再诸侯动乱时叛主所谋。”

“其中一封写给豫州充王那时何殊尚在江南，当初江南候请何殊出山，三出江南开山铺路伏低做小，何殊应邀前往江南，被任为幕僚，官虽小话却语权在握，一言一语决定了军中大势，江南侯如此信任，此为知遇之恩！可何殊却三刀两面联合外敌，江南候以死，当初幕僚心腹上百人皆自杀效主，唯有何殊……”

未尽之语众人心领。

“虽然何殊以为我朝臣，但曾经几次叛主贪生怕死，此为不忠！”

“青林居士立下石训，出山者不可回！不可报其名讳，何殊违背师训再回竹舍，并违背门规撺掇师兄下山沾染名利，此为不义！”

冯清眸中幽冷如深井，他居然也成了何守覃攻击别人的矛，这么详细知道门规。

老头子在帮他。

“他曾经的同僚现在何殊治下，何殊一上任不顾情义冤杀其子，断绝人后！并大肆抄家流放下狱敛财贪夺土地，此为不仁！”

“他辜负圣望，将扬州作为敛财场，仗着治下偏远欲成为地头蛇呀陛下！这正好印证了何殊狼子野心不忠之名！”

“臣有人证！江南蔡家家主蔡谭，前几天被何殊别的弃家而逃前来告御状，巧遇微臣，被臣收留，现正在宫门口候命。”

亓为压住烦躁“宣！”

没一会儿，蔡谭上朝，形容狼狈语中哽咽，如深秋枯草生机惨淡鬓边带霜

“草民拜见陛下！”

“陛下啊！草民终于见到您了，您要为草民平冤！”

蔡谭形容枯槁的样子就已经夺得了大多数人的同情

“草民上有老下有小良田百顷为祖上基业，另有粮铺买卖，谁知新任扬州知州一到任就联合扬州李家鼓动百姓打压草民粮铺，草民有一独子误杀了府上婢女，那名女子是签了死契被买入家中的女仆，小儿失手也是悔恨，可何殊兴师动众入府捉拿小儿，不容分辨屈打成招，直接斩首！”

“铺子的收益因为何殊与李家联合吞并，收入仅维持生计，田地也是被一吞再吞，草民含泪舍下年至耄耋的老父亲，连夜赶往皇城，陛下！何殊他是个贪官污吏！草民有冤！”

何守覃说的老泪纵横，大义灭亲痛不欲生

“请陛下定夺！”

朝中一片哗然，不无同情者。

“这何殊简直就……就，畜牲！”

“竹舍出了何殊也是青林居士不幸，半辈子清名全没了。”

“这冯清违背父愿，也是不孝啊。”

“竹舍第一衣冠禽兽之辈而已！滑天下之大稽！”

亓为挥退了蔡谭，脸色晦暗不明，似是没有下定注意。

何守覃再下一剂猛药

“何殊是老臣亲子，但他在求学期成年累月一封家书未写过，更离经叛道毁亲母牌位不上祠堂，甚至……”

何守覃闭目不忍启齿“甚至扬灰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