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意鸿吓了一跳，不知他遭遇了什么，但总归听起来不是好事，“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玉京秋埋首在他颈间不肯抬头，他只能从滑入衣领的温热液体感受玉京秋的情绪。展意鸿镇定了一下，抱着他往回走。他不确定往里走有没有地方落脚，但外围的浅滩上是有大石的，先带玉京秋去那处好好坐会儿，一直抱着也不是个事儿。倒不是说他抱不住，小孩儿一直埋头哭，不大方便安抚。

一出竹林便寻到了一块合适的礁石，展意鸿拍了拍玉京秋的背，示意他抬头，起先玉京秋还不配合，展意鸿只说了一句：“秋秋下来好不好，我手上有伤。”玉京秋马上放手，乖乖任展意鸿将自己放在礁石上。

“发生了什么？说说看。”展意鸿坐在他身旁，背对着湖风，揉了揉他的头。他也想过，以前的事是他没有控制好情绪，没有让玉京秋好好解释。虽然关系不算非常亲密，但他也是看着玉京秋长大，有时候是娇纵了些，不过确实是个好孩子。

玉京秋咬着唇，目光闪躲，眼眶里还残着一点余泪。

“秋秋，没事的，发生了什么，你告诉我。”展意鸿见他不肯配合，蹲在他身前，双手稳着他的脸，让他看着自己，“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告诉哥哥，哥哥帮你教训他们。”

他一直不大理解玉家的育儿方式，本就人少，还不让玉京秋和同龄小孩儿一起学法术，别的小朋友都忙着课业，只有玉京秋孤零零地玩耍。小时候因为母辈关系紧密，他常去玉家带玉京秋出来玩，后来入了师门，便很少来往了，后面年年又出了事……罢了，不该多想。

玉京秋摇摇头，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却打了个哭嗝，“嗝，没有、没有人欺负我。”说完又嗝个不停，急得又红了眼睛，可还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急，慢一点，我一直在。”展意鸿又坐了回去，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让他调整一下呼吸。“先说点别的吧，秋秋今天喝酒了？”

玉京秋小幅度地点了点头，一边抬眼偷看他的表情，一和他目光交汇就缩了回去，看着挺乖的，不过乖孩子怎么会偷偷喝酒呢？

展意鸿心想，要不是他醉了，大概今天也不会这样情绪外露。小孩儿虽然看着活泼跳脱，但事儿都喜欢藏心里，实际上又藏不住多少，面上看着还是不高兴的。

“怎么在巴陵这边？”展意鸿换了个话头，“是和师父一起来的吗？”

玉京秋点点头：“嗯。”

“那师父人呢？”玉京秋拜了越云子为师，他也曾听人说起过，但究竟是何原因，他却不了解了。玉家向来有秘法，乃是一脉相承，按理说玉京秋也应当去学习锻造熔炼之术的，只是不知为何搁置了，甚至拜了外家师父，这是不合理的。

“师父……喝醉了。”没想到还是师父惯的，“我、我想透透气，就自己跑出来了。”

“为什么要跳到竹林上面？很危险。”虽然御气而行只是很基本的术法，但是玉京秋修习不久，何况还喝醉了，确实不该做此危险之举。

玉京秋神色骤然变了，原本泛着薄红的脸一下变得冷硬，面色苍白，“为什么不可以？”

“？”展意鸿愣了愣神，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别人可以，我不可以。”他眼里蓄满了泪，却仍倔强地瞪大着双眼。

展意鸿声音不自觉放软：“……怎么了？”

“我是怪物，你不知道吗？”玉京秋的语气很奇怪，他见展意鸿茫然地摇头，又道：“我没有灵力，不能学法术，你不知道吗？”

展意鸿依旧茫然。

“你一点都不关心我！”玉京秋气鼓了脸，背过去不理他，“你以前还和我说天下第一好呢，没多久就再也不理我了！骗子，展意鸿大骗子！”

展意鸿不清楚他是在撒酒疯还是怎样，只觉得喝醉了的玉京秋当真不好招架，闹得人眉头直跳。他听到小声的呜咽声，微微用力扳过玉京秋的身子，将他的头按在自己肩上。

他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