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茜茜并不能理解老人动作的深意，她只能也只对对方的话感兴趣。

“老赵头全身瘫痪这么多年，总算是走了。”拄拐老者继续说道。

“人活着这一辈子，不就是为了这么一天吗。反正我是看透了。”

“不对，老赵死的有些蹊跷。”

说到这里，被问话的老人刻意压低了声音，眼睛还若有若无地往李茜茜的身侧飘过来几回。

“老赵全身瘫痪，只剩一个头还能挪动，他是怎么......咳咳咳。”

老人用咳嗽代替了这个词汇。李茜茜大概明白：“自杀”亦或是“谋杀”，无论如何这个词在这里并不受欢迎。

一个全身偏瘫的老人死在了自己的看护室内，第一发现者是为老人服务的护工。李茜茜迅速总结出这两个关键点，然后只身挤出了人群。而就在她逐渐走远的时候，两位老人心照不宣地看向了她的背影。远去的李茜茜自然没有注意到这些事情，她从口袋里拿出了李望送给她的手机，并迅速按下了数字键9，拨通了李望的电话。

“又怎么了？你要是被绑架了就眨眨眼吧。”

电话每次拨过去的时候李望总是能在几秒钟之内接通，还有闲工夫开这种玩笑，种种迹象都让李茜茜怀疑对方是不是一直在上班的时候摸鱼。

“我这边又出事了，应该是【拯救】干的。”

“哦？”电话那头的声音抬高了一个调度，李望的语气有了些许波动，看来他对这件事还是非常感兴趣的。“感觉自从把电话交给了你整个海汶市的学生死亡率变高了不少啊。我是不是做错了？”

“不是学校，是海汶市颐和老年公寓，死者是一名全身偏瘫的老人，他姓赵。第一发现者就是这位老人的看护工。”

“……”

不知道是哪个名词触动了李望的神经，电话的那头出奇地沉默了很久。李茜茜印象中，李望在和她讲话的时候总是喋喋不休，一下子变得这么沉默她反而觉得不太习惯。

就在她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李望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廉价的出租房内，在接到了李茜茜的电话后，李望给赵坤播了个电话。

李望确实没有在上班，因为是保险行业，所以每天只有早会。除此之外就是跑单子——这也是大部分销售人员的主要工作内容。所以下午他一般很闲，因为他很少有需要办理保险的客户。

“颐和老年公寓又出事了，这次李茜茜也在那里，我得去看看。”

电话那头传来了赵坤的咳嗽声，“那边出事不是挺正常的吗，这次我就先不出警了，等家属的电话吧。”

“死者是一个全身偏瘫的老人，还姓赵，和你没有关系吧。”

“呸呸，我家老人都健康着呢，挂了啊。”

李望没多说什么，对方也随即挂断了电话。他收拾收拾自己，换了一身常服，随后踏上了前往颐和老年公寓的路途。

等到李望到达这里，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

“站住，你是什么人？”

正门处，一个保安打扮的中年男子拦住了正欲进入养老院的李望。在面对陌生人的时候，李望总是含蓄热情而又充满礼貌的，他立刻扯出了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并解释道。

“你应该知道今天下午有一批学生来养老院做义工吧。我是其中一名学生的家长，听说孩子说养老院里出了点事情，这不......”

说着，李望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熟练地打开烟盒，分出一根递给了中年保安。对方本来想拒绝，瞄了一眼烟盒之后，还是收下了。李望虽然烟酒不沾，但是他随身带着一盒好烟和打火机。此刻他又给中年保安点上了烟。

“你这个事情吧。”保安抿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烟圈。

“原则上是不允许非家属进入养老院的，可是......”

见到对方的话里有松动之意，李望立刻打蛇随棍上。“您总该认识周晴雪老师吧，这次带队的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