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考前的晚上，乔晚睡不着。

浸凉的月光流淌在她的脸颊上，眼睫仿佛裹了层浓浓的霜。

从床上起来，打开书桌上的台灯。

物理错题本上的那些题目，她反反复复看得有些腻了，改看英语资料上总结的知识点。窗外的月光变得越来越亮，厚密的云层渐渐清晰，乔晚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哈欠。英语看久了，也让她觉得乏味。接下来的数学化学也是。

这些学习内容，好像不再那么具有挑战性。

她喝了杯牛奶，躺回床上休息。

长时间的不见面，使得他在她心中多了层距离感，这种距离感又滋生出了一种神秘。在她的脑海里，付昀仿佛沉浸在一片氤氲缭绕的雾中，她不认识他了，也看不清他，只能感受到他身上的冷清，孤独，触不可及。但这一切又酝酿出了诡异的美感，迷人且危险，让她觉得堕落。

想他已经变成了无法控制的事，她打算任由自己。

因为不想他，也没有什么事能让她干得起劲。

第二天，闹钟声响起，乔晚睁开眼睛，拖着沉重的睡意按下开关，洗漱完后，她依然觉得十分困顿，吃早餐前，眼皮打着架。看到桌上白廷昨天送她的保健品，她拿起来打开喝掉，瞬间清醒了不少。

早餐很丰富，爸爸妈妈今天没有开张做生意，特地抽出时间来准备桌上的这些食物。

今天是阴天，有风，乔晨担心妹妹冻着，打算叫一辆车送乔晚过去，但被乔晚拒绝。乔晚觉得坐摩托车挺好的，她穿件厚外套就行。她想借着坐摩托车的契机，抱抱哥哥。

她一直对那天晚上朝哥哥发脾气的事，感到愧疚。她觉得默默无声地抱着哥哥，会化解这个疙瘩。像在很小的时候，她对着哥哥大哭大闹一场后，看着不再搭理她的哥哥，她会故意把自己的鞋带散开，抽着鼻子走到哥哥面前，哥哥帮她把鞋带系好后，就代表他们和好了。

第一场是语文考试，属于她碰运气的科目。

毕竟这是一张无论如何都不会空着的卷子，语文考完，她并没有什么太大感觉。她对这门科目的唯一期待，就是大学不用学它。

休息的时候回教室，同学们一窝蜂地在对答案，有同学的嗓门大，一下子就报出了前五道选择的参考答案。她错了三题。

有点头疼，她决定考试完后，再也不回教室了。

接下来的考试科目是数学。

她最擅长的科目，不过顶多是矮子里面挑高个，更何况，今天这张数学卷子出的很难。第一道选择题就在设陷阱，稍微不注意就会被糊弄。

乔晚开始趴在桌上解题。

事实证明，早上的风确实有些大，她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纸巾有点不够了，没过多久，脑袋变得十分沉重。她发烧了。

额头滚烫，卷子上的字开始有重影，呼吸灼烧着喉咙和鼻孔。

她喝了口水，状态稍微好了那么点，一直盯着卷子看，终于找到了倒数第四个大题的思路，她轻松地在答题卡上快速写下。

最后三个大题她实在没办法了，一个小题也解不出来。

笔尖的墨将试卷浸出一个小洞，依然没有任何思路。她打算放弃，交卷去医院。

正当她准备站起身时，看到对面教学楼一个白色身影，瞬间愣住。

付昀从一号考场内走出，阳光下的皮肤雪白，神色寡淡，修长的手指将草稿纸折成整齐的四方块，随意地扔进垃圾桶。

仿佛这场考试对他来讲，什么也算不上。

付昀消失了一个星期，她以为他不会来参加考试。

“啊，学霸就是学霸，这么难的卷子可以提前半个小时交卷……”

乔晚听到前面的同学小声感慨。

走廊上，付昀的背影渐渐地消失在了乔晚的视野中。

乔晚突然感到一阵兴奋，这些天一直闷在心里的消沉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她重新捡起放下的笔，再次开始思考最后的三个大题。一时间，她感到十分闷热，整个人仿佛被放在火炉上炙烤，汗滴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