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散步看星星……

病房里她跟哥哥吵架的话，他都听见了。

一时有些无措，又很紧张，她以为她跟“约会”这个词，已经没有什么缘分了。

付昀说他一直在这里等着，是因为不放心。

想到什么，乔晚低头：“我答应过顾呈，以后不会再跟你约会了……”

“那个半死不活的家伙？”付昀随意地说道。

“他跟你是很多年的好朋友，比我更加了解你，有些话我觉得他说得对。”

“差点就成遗言的那些话么？”

乔晚说不出话。

“还要继续闹一阵？”付昀耐心地说道，“我可以等你。”

“我才没闹……”乔晚嘟囔。

“嗯。”付昀起身，“那我们走吧。”

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付昀，乔晚觉得心里有些堵：“小心你爸爸打你。”

愣了会儿，依然是风轻云淡，带着些揶揄：“不是有护士帮我疗伤么。”

“付昀你……”乔晚觉得他有点不可理喻，“说话没头没脑。”

他笑了下：“你爱听什么话？”

“我……我怎么可能知道。”乔晚的耳尖泛红，“这种事即便知道，也不可能直截了当地告诉你啊……”

“嗯，那我慢慢琢磨。”

乔晚的心情在不知不觉中被取悦，用手指撩了撩头发：“我的脸很脏，需要去卫生间洗洗。”

“是么，我倒觉得挺可爱。”

乔晚的脸在灼烧：“付昀，你别说话了。”

付昀静静一笑，等着她。

乔晚在卫生间捯饬了很长时间，其实说到底也没什么要忙的事，无非是擦擦脸，整理一下头发，然后就是一直盯着镜中的自己看。她总觉得有哪两根头发不对劲，或者是眉毛的弧度过于偏下了一点，或者嘴巴应该再丰满些会更有韵味。

她很紧张。

全都怪他那句——我倒觉得挺可爱。

走出卫生间，乔晚看到付昀就站在外面等她，他抱臂靠在墙边，头微微下垂，修长的身影看着有些懒散，轮廓分明的侧脸十分迷人，有好多来来往往的女性都被他吸引住了。

甚至有不少女生拿出手机给他拍照。

乔晚花了好长时间才走近他。

“我快睡着了。”付昀看到她后，深沉的眸色一亮，“让我等这么久。”

“是件好事。”乔晚没来由地扬起语调，“方便大家观赏。”

付昀觉得乔晚的话有趣，眉梢一抬：“你介意么？”

乔晚轻哼一声：“关我什么事。”

“这个回答有点伤人。”

“你不是该庆幸吗，这么受欢迎。”

“有点。”

“那恭喜你了。”

“别生气。”他说，“就想看看到你为我较劲的样子。”

乔晚的整张脸瞬间变红：“你……自作多情了。”

付昀只是笑。

乔晚的感觉有些微妙，她觉得现在的付昀不像曾经的付昀，现在的自己也不像曾经的自己了。付昀变得不再那么疏离淡漠，突然间多了一丝恶作剧的孩子气，有些顽劣。而她，似乎也有了点别扭的小性子。

她突然伸出手，极具占有性地挽住付昀的胳膊，一本正经地给自己现在的举动做解释：“你知道吗，约会就该有约会的样子。”

付昀微怔，又笑：“你说的对。”

他们的约会是漫无目的的，基本上是乔晚想走到哪里，付昀就被她挽到哪里。

乔晚也不知道应该走到哪里，本来她在计划今天这次约会的行程时，有过详细的安排，但她现在都抛诸脑后了。

“你把我的胳膊捏麻了。”他有点煞风景地说。

“忍着点吧。”

他停下脚步，低看着她，月光融进微弯的眼睛里：“休息会儿？”

乔晚抬头看付昀：“你累了吗？”

“觉得你需要歇会儿。”

“可是我不累。”

干脆戳破她的心思：“你坐着也可以挽住我。”

“好吧。”乔晚轻松地答应，“我有点渴了，我们先去买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