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下午，是哥哥过来照顾乔晚的。

而且就像乔晚向付昀交代过的一样，哥哥把她的作业也带了过来。

在病房这样安静的环境里，确实适合杵着笔尖在作业本上思考。

乔晚很佩服哥哥，不仅有耐心，而且学东西很快，已经丢了这么多年的知识，把辅导书翻一翻，就能逻辑清晰地帮她讲解出来。

看着哥哥脸上略显疲惫的眼袋，乔晚又觉得哥哥应该不只是简单地翻了翻书，肯定在晚上用功学习思考过了，她做自己作业的时候，看到哥哥在阅读一些汽修还有管理类的书。

“哥哥大概什么时候升职？”乔晚记得哥哥要竞选公司主管的事，忍不住提了一嘴。

“一个月后公司会有个答辩。”乔晨把看完的书合上，喝了口杯中的水，接着说道，“答辩完后的第二天就可以升职了。”

乔晨的语气像在聊家常，仿佛在说，还等五分钟，电饭煲里的饭就可以吃了。

忍不住低头看了眼自己破败不堪的裙子，乔晚小声问道：“哥哥……你有没有帮我带换的衣服？”

“嗯，现在要换吗？”

乔晚点头：“不想穿这条脏裙子了。”

乔晨给乔晚递过去一条干净漂亮的新裙子，补充了一句觉得有必要的话：“这条脏裙子救了一条人命。”

似乎觉得付昀的父亲并没有走，乔晚小声说：“但在别人看来，只是一条脏裙子。”

“很多人确实也只能看到表面的东西。”

看着手上的这条新裙子，乔晚疑惑，试探着问：“这又是妈妈新买的吗？”

“送的。”

乔晚睁大眼睛，不可思议：“送的？”

“嗯。”乔晨看向乔晚手中裙子的眼神，像是看超市买一送一的打折酸奶一样，“家里还有很多。”

裙子吊牌上的标价并不比自己身上的这条便宜，乔晚觉得自己张大的嘴巴在慢慢变僵：“很……很多？”

“大概……”乔晨回忆着那辆停在家门前，抵得上自己卧室大小的货车，“要给你再多买十个衣柜吧。”

“……”乔晚的脑袋有些发昏，“为什么会突然送这么多裙子？过季的也可以做打折促销吧……”

“倒不至于过季，老板说都是直接从厂家运过来的畅销新款。”乔晨挠了挠鼻头，微微抬眉，“说法是，妈妈当时给你买裙子时，抽中了什么券。”

乔晚不可置信地笑了：“妈妈运气这么好啊。”

乔晨一笑，没有说话。

乔晚躲进被子里换裙子，乔晨背过身，继续看着手中的书。

当乔晚换好衣服后，乔晨把书合上，盯着医院墙壁上的挂历看了会儿，像是回忆起什么，温和道：“你马上就要十八岁了，还记得你出生的那天，皮肤红红的，个子也特别小，妈妈把你放在我手上，我一动也不敢动，额头上直冒汗。”

乔晚不知道为什么哥哥突然回忆起了小时候，不过顺着哥哥的描述，乔晚想想觉得特别可爱，笑道：“把哥哥吓坏了吧。”

“因为护士说你是早产儿，身体很虚弱，所以每个照顾你的人，都格外小心翼翼。”

乔晚莞尔。

乔晨的视线一直落在挂历上，唇线慢慢抿直：“晚晚，如果你所救的那个人，不是你喜欢的那个男生的朋友，你还会冒着生命危险去救吗？”

乔晚愣，乔晨突然改变的这个话题，让她有些措不及防。

“可是，有人遇到危险，不能不管不顾吧……”乔晚回答的声音渐渐变小，心跳忽然加快，逃避了问题本身回答道，“如果哥哥当时在场的话，肯定也会这么做吧。”

“嗯。”乔晨毫不犹豫地点了下头，“我会这么做。因为不管淋多久的雨，跑多长的路，对我来讲最多只是感冒劳累，并不会涉及到生命危险。”

乔晚听明白了哥哥潜台词的意思，哥哥觉得她不应该在救人的时候，连自己的生命都不顾。

“哥哥并没有说你救人不对。”乔晨的视线从挂历上挪开，落在乔晚身上，眸光柔和，“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