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见，害羞个什么劲儿。
宝莲灯从小乖怀里探出头来，朝敖四挤眉弄眼。
杨戬那家伙要收了这个小丫头了？
敖四觉得自己能从那个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的虚幻影子里看懂它的意思简直是个奇迹，但还是挑了挑眉，算是回应。
宝莲灯才算松了口气，从小乖怀里回到桌子上，仿佛刚刚想钻地缝的人不是它似的。
“你好，吾乃女娲上神座下神器，宝莲灯。”
“宝莲灯，你好。”小玉有些迟疑看着那个灯芯上的小小幻影，准确来说，她与宝莲灯也算是打过照面，毕竟吞了人家的灯芯……
宝莲灯看出来眼前人的心思，大度一笑：
“灯芯不必放在心上，本座有没有灯芯都没有什么大碍……”
“那杨戬为何……”小玉不解。
“就你那点血还不够本座塞牙缝的，还不是杨戬那厮想出的法子保你一命，要不然那万年法力早要了你的小命喽。”宝莲灯晃了晃灯芯，十分得意。
“那杨戬那天能用宝莲灯，不是因为我的血？”
“那当然啦，本座随便发发光还需要啥灯芯？不就是答应了杨戬让他耍耍威风——”
一旦让宝莲灯得意起来，这嘴就跟漏风似往外倒。
小玉、敖四：……
“咳咳，话是这样说的，但是能驱动宝莲灯的非是本座认可的人不可，更不能利用本座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宝莲灯企图给人找回点面子，打了个补丁。
“可是，杨戬他——”小玉皱着眉，不解。
“诶小姑娘，你亲眼所见的未必是事实，就像这东海四公主在你眼皮子底下死了，如今不是还能跟你说说话？”宝莲灯忽悠着人，
“小丫头，做事不要太死板嘛。”
小玉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抬头看向了一旁支着腮的敖四，犹犹豫豫问：
“所以你真是四公主？”
“你信便是，不信便不是。”敖四一挑眉，笑得懒散，
“小丫头，决定权在你。”
小玉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坚定了目光：
“好，我且信这一回。”
一直被晾在一旁的小乖：？好像发生了一些小乖不知道的事情？
*
下界回来的司法天神风尘仆仆进了真君神殿，脱了身后的玄色大氅便大步踏进了自己的寝居，从压箱底翻出了哪一件被好生收起来的东西。
杨戬坐在座上，一手支着脑袋，一手拿着东西，陷入了沉思。
掌心里是一片赤色的龙鳞，带着些许的稚嫩，是小女儿送给爹爹自个最珍贵的东西，如今入手依然是质地温润，成色极佳。
那一抹亮眼的赤色也是他认定小乖的一个铁证。
他看着掌心那枚龙鳞，恍恍惚惚似乎瞧见了另一枚，与之相同成色的龙鳞。
那一枚更为完整，更成熟，带着满心的爱恋，珍重地交到他手中。
那是一份贵重的，沉甸甸的，他发誓要一辈子守护的心意。
西海诀别，他将那一份心意还给了那个人。
那个他始终念念不忘的身影。
他握住手中的龙鳞，闭上眼，面前恍惚出现那个依然美丽的身影，她面容模糊，只是浅浅笑着，带着娇俏的羞涩，朝她的心上人送上了最珍贵的心意。
然后满脸泪痕收回那份心意。
他猛然睁开眼，看着手里的赤色龙鳞，徐徐吐出一口浊气，眸子重新变得坚定。
正巧外头老六匆匆闯进来：
“二爷，陛下召见——”
*
最近玉帝总是私下里拉着他问小乖的状况，这些天知道小家伙活蹦乱跳的，召见也歇了下来，事实上，他这位舅舅鲜少因为什么事情召见他，以往最多也不过是上朝时呛他几句，这样大明大亮在凌霄宝殿召见他的时候很少。
毕竟在天庭，他们两位不合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但这次显然是为了正事。
“杨戬，你可知烛龙之名？”
“烛龙，又名烛九阴，诞于九幽之处，生性顽劣，为祸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