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近的距离，沈清欢连躲都来不及，衣服上沾满了菜汤和油脂，很是狼狈。
护士乔小夏短促地惊呼了一声，慌忙抽过纸巾替沈清欢擦。
砰——
那碗热腾腾的米饭砸到了沈清欢的脚边。
“想吃饭是吧？我让你吃啊！”松凝珍站了起来，端起另外一盆菜走到了她面前，手翻转过来，菜倒在了地上，“好好吃！”
她嗤笑了一声，看向那名护士，“看清楚了，还是两菜一汤，我可没有占你们疗养院半点便宜！”
沈清欢胸口发闷，一声不吭地拿过扫把，清扫着地上的狼藉。
乔小夏也赶忙上来帮忙，松凝珍冷笑了一声，“不吃是吧？那就饿着吧，反正你这种贱骨头，饿几顿也饿不死！”
“松阿姨，你是不是太……”
乔小夏刚开口，沈清欢就按住了她的手。
“我怎么样？”松凝珍盯着了乔小夏，“我是你们疗养院的客户，信不信我让你砸了这个饭碗！”
“不怎么样！”沈清欢随口一句，将地上的菜和饭收拾到垃圾桶里，和乔小夏提着垃圾桶一起出门。
临时过来一趟，沈清欢当然不可能带衣服，菜汤沾湿衣服，黏黏腻腻的贴在身上，她去卫生间大概擦拭了一下。
“要不然你回去换身衣服？”乔小夏小声说道。
沈清欢摇了摇头，眼中掠过一抹讽刺，她倒是想换，松凝珍可能给她这个机会吗？
“沈清欢，你是死在卫生间里吗？赶紧给我滚出来，我口渴了！”略尖利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
沈清欢推开房门出门，身上的衣服刚刚沾水清洗，被冻得打了一个哆嗦。
疗养院里暖气是二十四小时开着的，可这会儿，却被松凝珍给关了。
深吸了口气，她才稍微缓过来了一些，松凝珍将杯子往她面前一推，“沈大小姐，倒杯水给我喝，应该不算为难你吧？”
乔小夏下意识地走上前，“松阿姨，我帮你倒吧！”
“用不上你！”松凝珍盯着沈清欢，“除了她倒的水之外，谁倒的我也不喝！”
沈清欢径直走了过去，接过水杯去倒了一杯温水回来，递到她面前。
松凝珍嘴角一扯，接过了杯子，但下一刻，她将就一杯水全部都泼到了沈清欢的脸上。
“这么冷的天你倒这么凉的水给我，你想冻死我啊？”
沈清欢本能地闭了一下眼睛，水顺着脸颊往下流，她淡淡地扯了一下嘴角。
“这么冷的天关暖气没冻死你，一杯温水想必也冻不死你！”
松凝珍眼皮子一跳，将杯子狠狠地砸向她。
沈清欢抬手挡了一下，杯子“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再去给我倒水！”松凝珍死死地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
她的目光在松凝珍身上停顿了几秒钟，才转过身往外走。
只是她脚步才刚迈开，后背就被重重地推了一下。
沈清欢是一点提防也没有，踉跄了一步，猛地一下子跪在了玻璃碎片上。
疼痛钻心，她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倒抽了一口凉气。
松凝珍恶狠狠的一脚踹在了她的背上，她下意识地双手撑在地上，控制不住地痛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