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方生对南征说这是不是他的报应，他好不容易想清楚了，好不容易决定不顾一切了，好不容易就要幸福了，这节骨眼上白煜清却一直醒不过来。

南征哑然着听着他说。南征觉得他这话说得很有问题。白煜清又不是醒不过来了，他这一副哭丧的脸，完全没有必要。但是换一个角度来看，师父为了他煎熬了那么多年，他现在流的这些眼泪才哪到哪，不如，就让他煎熬着吧。南征也不劝了。

看戏。

就，看戏看着，南征心里也难受，因为白煜清确实没有醒。烧也一直不退。医生也从一开始的淡定变得有些焦急。怎么看这情况都不算乐观。

一直到周一，白煜清依然没有醒，而且高烧持续不退。

早上护士给白煜清量了体温，39度7。

董方生急了，追过去找医生：“有什么比较好的药，再贵都没有关系，只要有效，只要他能好起来。”

医生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现在给病人用的全部都已经是最好的药了。再观察一会儿，等早上主治医生来了再看看。”

护士对南征说：“你们朋友间的感情真好。他真的很重视他。”

南征：“是么？”

护士说：“这么舍得用药，前天还说要换单人间。朋友做到这个份上，他是个特别好的人吧？能有你们这么一帮这么真心待他的朋友。”

南征觉得不对吧，舍得用药舍得花钱也不能算重视吧。金钱又不能来衡量感情。

南征挠着头说：“是，我师父人是特别好。但朋友间相互关心是理所当然的嘛。”

护士却讳莫如深地摇了摇头，微笑着，没有再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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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病房呆着挺无聊的，南征找了个横线本子，添上竖线，做成棋盘和董方生一起玩起了五子棋。董方生画圆，南征画叉。

病房里没有什么人，两个人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

南征一直对董方生做足面子，但是终归热情不起来。董方生也察觉到了南征应该不怎么喜欢他，问：“你是不是挺讨厌我的？”

“没有没有。”南征赶快否定。

“没有关系，”董方生笑了笑，似乎已经看穿了一切反倒是来安慰南征道，“我要是你，也应该对我没什么好感。”

南征想了想，觉得董方生把话说的那么开，索性自己也有什么说什么吧：“嗯，我是不太喜欢你。师父……因为你吃了很多苦啊。”

“嗯。”董方生点了点头，低头画了个圈。“我……我足足犹豫了两年，才下定决心和他复合的。”

董方生话说到一半，不说了。南征等啊等，败给他了，就着他的话头问：“为什么犹豫这么久？”

“我也觉得我们俩不般配。”

“……”

“我配不上他。这么多年，他一点绯闻都没有。就像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只喜欢我一个人。”

“这……”南征回答，“不是像，是事实就是这样吧。师父这么多年来一直只喜欢着你。”

董方生点了点头：“嗯。我知道。”

董方生拿着笔，迟迟没有决定一下一步画在哪里，眼神不知道盯着什么地方，心事沉沉。

“哎，其实你倒也不用太自责了。”南征叹了口气，认输了，安慰道，“师父喜欢上了你就是喜欢了，又不是你能选择的，甚至不是师父本人能选择的。你不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权当他的自作多情好了。如果人人都要为别人对自己的爱慕负责，这世界才要乱套了呢不是嘛。其实啦，师父对你的感情要是对你造成负担了，你就当他是个自顾自喜欢你的跟踪狂好了。”

“怎么可能。不是他自作多情。”董方生打断了南征，“因为，我也喜欢他。”

“这……”南征张口结舌，这都什么事啊。你在这里跟我告白什么？这话应该你对白煜清说吧。

董方生说：“我喜欢他的时间绝对比他喜欢我的时间长。”

南征：“这么肯定？”

“因为我认识他比他认识我早。我对他是一见钟情。”董方生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