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将成为“新王权”体系下的试错资财么?”
“我在尽我所能,不…哪怕我们做不到,我们也要将其做到极致。”王的脑门上浮起鼓鼓青筋:
“旧日的理想主义已经无法适应这个时代了,我们必须走向组织化,集中化。尽管过程中会产生许多牺牲,但…这些都是屁话,我也不想看到尸横遍野,但我没得选!”
“你是天底下最熟识我的人。”他重重喘了口粗气后继续说道:“需要我向你发誓么?”
“我当然知晓您,也知晓,您绝不是这般残酷的人。”女子平淡回道:“但什么样的正义,什么样的责任才需要建立在谎言之上?”
厅堂静默,风雪萧萧。
“扶夫人回屋。”王疲惫吩咐道。
这回,女子没有再多行反抗,任由侍女轻轻搀扶着自己那早已无法站稳的重病之躯,罩上厚实外套缓缓走入雪海之中。
王凝视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厚崇。”桌旁将军轻唤一声。
“抱歉,嗯…对,三方封印未破,事情仍有回旋的余地。”王随手抄起桌旁的毛笔,敲了敲脑门开始利落写画起来:
“我还是赞成伯原的想法,东出四谷,决战之地定于北上,这是牺牲最小的…”
“厚崇。”又一位将军喊了他一声。
“鹰郎,你的想法也很合理,但我们没有那么多盈余人手去分散核心部队了。”王拎起简单写好的“圣旨”亮向那位将军:
“三大世家的合作意愿已经没有刚开始时那般强烈了,当然,我们也不能再继续强求他们做出无谓的付出…我真的不想拿身份压你,但这就是军令,请你服从命令。”
那将军愣了一会,接着无言点头。
“厚崇。”厅中年纪最长的将军又唤道。
“我不想再…”王摇头以示烦闷。
“那是地图。”将军伸手指向被拎起示众的轻薄纸片:“那是西极九城的地图。”
王眼皮一跳,扭头看向正被自己捏在手中,写满了工整大气的字迹的军事地图。
军令应写在军状上,这是最基础的规则。
“抱歉,我…”指尖颤抖许久,王将地图与笔杆轻轻放回桌上,撑着脑门沉重一叹。
“去看看吧,小身儿在等着你呢。”厅中年纪最轻的将军起身说道:“耽误不了多少时间的,大家一起去。你想想,咱兄弟伙几个都是顶有名的煞神,没准跑去晃上两圈亮亮牙龈,些许龙熄热毒便会被吓跑了呢?”
其余众将纷纷起身以示赞同。
他们是亲眼看着王的儿子从巴掌大点一路长到今日这般活泼年纪的,更是人人都被他笑嘻嘻地揪过胡子头发。
谁能不爱他,谁能不宠他呢?
唯有王仍端坐椅上,分毫未动。
“厚崇,于云响,你是王。但在家里,你该是老五还是老五。”年长将军板着脸教训道:
“去看看吧,这也是命令,而且是你最该遵从的命令…如果你还认我这个大哥的话。”
王依旧未动。
众将开口欲劝,王抬手制止。
“我,我不能…”他犹豫良久,方才低垂头颅颤声答道:“我想去,我真的很想去,但我是最清楚自己的。一旦看到他的脸,一旦看到我的孩子,我便无法再继续假装成一个战士了…”
他是王,不止是一家之王。
但他也是一位父亲。
危难时刻,该做王,还是该做父亲?
答案显而易见。
众将沉默一阵,又纷纷坐回桌前。
“无论如何。”脸上有道狰狞疤痕的粗豪将军郑重说道:“卫云七星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死亦无悔…下决断吧,崇王。”
崇亲王轻轻点头,从桌上一大堆早已被翻得皱皱巴巴的文件里扯出了军用状纸。
不久后,王后病死了。
王的儿子无法原谅王,稍微长大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