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的神色。
一瞬间,他有一种错觉。他们就像是一对普通的夫妻那样言欢。
他有些感慨道:“这些年你变了好多。”
李映之没想到他会这么说,被逗笑了:“我变了,你就不爱我了?”
李昑忙说:“我何时说过不爱你了?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
说着,还不忘低下头来,亲了李映之数次。
李映之没有拒绝,枕着李昑的手臂,笑了一笑。
人都会变。她早已不是当年的少女,纤腰玉带舞天纱,回眸一笑胜星华。
色衰爱驰,她不知道李昑还对她执着着什么。
将花移植到水土不服气候不宜的地区,待到花奄奄一息,耗尽最后一丝精气,枯萎了。 他还会对她这么执着么?
这么多年,李昑似乎还是没有变得大气成熟。他的性格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偏执。
总有一日他会
发现一切都变了。
李映之只是他人生中最不起眼的那一笔,也是他画下的最废的一笔,迟早被遗弃在角落。
他有更多比她重要的事值得他去关注。
李映之沉思片刻,说道:
“不要再计较愃儿让我恢复记忆的事了。我会一直待在他身边养育他,辅佐他。我不会再走了。你可以放下你的心结。”
眼看着李昑有些喜形于色,李映之敲打道:“我这张嘴,你是知道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话还是会很难听。这是我的原则,绝不谄媚。”
只要她在他身边,他就是快乐的。这点条件,他甘愿做交换。
李映之最后点明了来此的意图:“撤回禅位的决定吧。好好把愃儿培育成君主,不要再折磨他了。”
李昑无数次都觉得,让她生孩子是正确的决定。
一定程度上在他们之间绑上了无形的红绳,天涯海角,他们都要在一起的。
过了一个时辰后,殿门大开了。
李愃四肢都被冻得僵硬了。在茫茫雪地里抬起了头,望见雪地里那抹红袍,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李昑蹲下身来,将身上的衣物披在李愃身上。父子俩相顾无言。
李愃已通人事。母亲一介嫔宫进去那么久,他知道做什么去了。
他的羞愤心更甚。面对着父亲,也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来才妥当。
李昑想说些什么。远远看见雪地里一对人马过来。为首的,正是仁元大妃身边的曹尚宫。
曹尚宫道:“大妃说,怪他错听了殿下的话,闹出这般事故来。大妃收回允诺了。”
仁元大妃出身贵胄,从未低声下气地求过人。
此刻承认是自己的失误,无疑是向天下所有人示弱:仁元大妃老弱地不行了。无力前朝后宫一切事物。
李愃已被冻得说不出话来。他只觉得头脑越发昏沉,眼前天地旋转,气息也越发微弱。
“扑通”一声,李愃一头栽了下去。
李愃大病了一场,病得很重。病中谵言不断。
世子又是关注的焦点。
宫里来看她的女人挤满了屋子,李映之身份卑微,反而得排在外头。
李愃醒来,看见徐婉盈和仁元大妃都在,眼泪一瞬间就涌了出来。
仁元大妃和徐婉盈都像是老了十岁一般。
仁元大妃用帕子拭去眼角的泪珠:“愃儿,若是我和你母妃都死了,你该如何呢?”
李愃容颜憔悴,眼皮红红的,恳求道:“祖母,母妃,不要抛弃我。”
仁元大妃咳了数声,叹气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阎王若要带我走,便是你爹也不敢留我到五更啊。”
她淡淡地说:“愃儿,你心里要有些成算啊。”
长孙李琔不到两岁便已去世。赐谥号“懿昭世孙”。
李愃十七岁时,世子嫔再有兰室之喜,诞下次子来,赐名曰祘。
李昑有了新的寄托,看到新的继承希望。
然而李愃与李昑的关系日益恶化。
和平翁主还在时,常劝李昑把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