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欺负您了。”

李映之一时语塞。她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就怕触及李昑的那根弦，败坏了整只曲子。

李愃看出了母亲的心慌，他抱了抱李映之，语气又恢复了平静：“我即刻就去。您和世子嫔她们在外稍等片刻。”

李映之心里像是打鼓一般。

李愃的精神病如过山车一般，时好时坏的。她真的放心不下。

和缓翁主一旁冷声说道：“真不知道咱们新王妃是真的糊涂还是装的。哥哥的病外头都有传说了。她作为世家，居然还百般撺掇着哥哥过去。”

李映之提醒道：“你要记得祸从口出。将来王妃要是有个一儿半女，你看看还有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和缓翁主“切”了一声，无谓道：“娘自己都不注意措辞，还管上我来了？

“王妃才十五岁。能干什么事。这不还有世孙么？”提到世孙时，和缓翁主露出了微笑。

正说间，门“哐当”一声大开了。李愃穿着孝服

内衬，身上血迹斑斑，嘴角也染了血，像是刚吃过人一般。

他的手中是明晃晃的刀剑， 喷薄出血迹。

满院子都是众人的惊叫声。

李映之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这一切。

这还是他的那个善解人意的儿子么？

“愃儿，你怎么弄成这样？”

听见李映之的声音，李愃对李映之举起了刀剑，那剑端还在滴落着血。

众人都屏气凝神，空气仿佛都凝滞了。

李愃吼道：“我实在无法忍受和他处在同一间屋子里！”

李映之被吓得傻了，几乎就要站不住。

或是对生母还有恻隐之心，他缓缓转移刀尖，对准了世子嫔和世孙。

他笑得惨然：“有了你，他就可以正大光明杀死我了！”

世子嫔连忙捂住世孙的眼睛，把世孙牢牢抱紧在怀里，不让他看见父亲这般疯魔的样子。

此情此景，李映之兀地想起在清州之时，面对着漫天的战火，她也是这样出于母爱的本能抱紧了和平翁主。

李映之试探性地上前。她靠近一步，李愃就后退一步。

直到退无可退。李昑发狂，就要把剑对准自己了解。

李映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去了李愃手中的剑，扔在一旁。剑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愃愣愣地看着李映之，在剑离手的那一刻，仿佛恢复了神智。

李映之拉着木然的他，再度把他搂入怀中，轻声哄道：“乖，我们去换衣裳，去见他。”

李映之引他入换衣室。罗彦星又递上了一件全新的服饰。

罗彦星让他抬手入袖，他就抬手入袖；让他抬脚，他就抬脚，像是灵识散尽了一般。

李映之就给他穿衣。

给成年的儿子换穿衣服本来就是件奇怪的事。

但宫廷本身没有一件事是正常的。

她为李映之整理衣领，劝说道：“你是世子。稍微忍几年。熬到你父王驾鹤西去了，你还怕受到迫害么？”

“我不再愿意向他屈膝低头了。他从来都不我放在眼里。”李愃将话锋转移到李映之身上：“娘，当初你也不是尝试逃跑么？”

李映之无语凝噎。自己当初逃跑，追求自由，难道真的是给孩子们做了一个很坏的榜样了么？

好容易把李愃哄好了，李愃答应前去大造殿面见王妃。

新王妃只有十五岁，但十分得体。顾眄之间颇中礼数。

李昑开门见山就问李愃：“怎么，新妇过门这么久了，你这个做儿子的才来？”

李愃闷声不答，只跪着。

李映之在一旁道：“中殿娘娘，近些天世子正生着病，故而请安来迟。还望中殿恕罪。”

王妃道：“无妨，病好了再来请安也不迟。可请医官了么？”

李映之谢礼：“承蒙王妃厚爱，内医官都是极为尽心负责的。”

李昑瞠目圆瞪，目光转向李映之：“都是你惯的他，不懂礼数，叫别人笑话。”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