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屋门前。

留儿拜了两拜，谢过大夫，将人送了出去。

回到屋子里，韦臻斜靠在床铺上，看了她一眼:“看来这一年来，你这些规矩学的不错啊！”

以往别说行礼了，站得跟背上钉了铁器一样，就算行礼也是男人似的，直挺挺弯腰作揖。

现在这姑娘像模像样欠身拜谢的样子，明明看了一年了，还是感觉怪不习惯的。

留儿翻了个白眼:“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这眉毛细得好像要勾到男人心窝子里去。”

“一年多了……”

“嗯。”留儿倒了杯水递给韦臻:“可以开始了。”

韦臻抬眼接过水杯，涂着淡樱色口脂的印上杯口，眼神没有焦距，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留儿看见她这神情，心中涌起强烈的不安来。

不等韦臻发现，留儿又恢复了那副笑盈盈的样子。

韦臻刚刚把茶盏放下。外头就传来了高高的声音:

“橙儿姐姐！”

“橙儿姐姐！梨儿来看你了！”

晃悠悠的小辫子从门外探进来，怯怯地看了一眼，在门外头磨磨蹭蹭。

“进来吧，在门口干什么呢？”

留儿走过去搀她。

石梨儿捏着衣角，低着头，一见到韦臻眼泪就要流:

“姐姐……对不起……是，是我的错，才害你躺在床上……呜呜呜”

韦臻好笑，像她招招手:“过来。没事，姐姐不怪你。”

留儿笑嘻嘻地搂住小姑娘:“是不是你母亲说姐姐腿伤得很严重。”

石梨儿眼睛里含着半包泪，稍稍一碰就要掉下来:

“不、不是吗？姐姐我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呜呜呜姐姐原谅我好不好！”

韦臻摸摸她的小辫子，轻声安慰道:“你说姐姐是不是很厉害？”

“是！”小姑娘答得很肯定。

“那……姐姐这么厉害当然会有些特殊功能啦！比如会好的快一点。”

“真的！？”小姑娘瞪圆了眼睛，要哭要笑的样子。

韦臻心里好笑，但要顾着石夫人在小姑娘心里的形象。

“对啊，可是呢，姐姐就算这样也要修养好久呢，半个月一个月的，姐姐不能自己走了……”

石梨儿嘴巴一瘪，眼泪又要下来:“不能走……是只能呆在床上吗？”

“不止呢。走路要靠留儿姐姐扶着，好多东西不能吃，不然要留下后遗症。”

小姑娘头又低下来，呜呜呜地低声抽着:“对不起……”

韦臻摸摸她的小脑袋:“没事，姐姐很坚强的！忍一忍就过去了！不过呢，梨儿这几天要过来帮帮留儿姐姐干活好不好？”

石梨儿重重点头:“嗯！”

哄了许久，终于将小姑娘送了出去。

留儿噗嗤一声笑出来:“哈哈哈，你怎么骗小孩子啊！一点也不诚实。还干活？你舍得？”

韦臻下意识去摸过去从不离身的折扇，摸了个空。

撇撇嘴:“哎哟！这哪儿是骗啊！这不怕她以后再给自己弄伤了，毕竟又不是每次都有人在，会接着她。”

啧……心软。留儿倒了杯水，自己喝了起来。

韦臻眉毛一竖:“我的呢？”

“哟，这就来，这就来！”

……